1.第1章 我駕照就考了科一(1 / 2)

gbird

殺死那隻反舌鳥

反舌鳥在萊伊的副駕駛座上睡得昏天黑地。

也真虧她心大,萊伊點燃香煙、低垂著眼睛看她,心想,要是他稍微計較一點,這會就應該飆著一百八十碼然後把她扔下車。

她當初坐在宮野明美的副駕駛,一腳油門把他撞得在半空中飛起來,骨頭爆發出清脆的裂響,內出血和骨折實打實地讓他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左腿現在還留了一枚鋼釘。

差一點,fbi的王牌探員和探員嚴思縝密的潛入計劃,就被她以一己之力,強行出師未捷身先死。

宮野明美慌慌張張地去打救護車電話,反舌鳥卻氣定神閑地從車上走下來,雙手揣在衛衣兜裏,套在頭上的衛衣帽還有兩條愚蠢的長兔子耳朵。

身下開始滲出血液,對方的白色棒球鞋踩進血裏,由此可見她確實離赤井秀一很近——然後赤井秀一聽見她說:“還挺巧……剛好今天我輪班。”

輪班什麼?赤井秀一躺在地上,大口呼吸,他頭腦混沌地想,他已經跟蹤宮野明美一個月整了,每天都能看見這個女人搭宮野明美的車,為什麼她要說今天剛好是她輪班?

反舌鳥掀開他的眼皮,看見他逐漸擴散的瞳孔,嘖了一聲,撓撓頭說:“不好意思啊,我沒開過宮野明美的車,油門不太熟,有點沒收住。”

赤井秀一被她這四六不著的道歉氣得幾乎要從地上爬起來揍她,但是救護車已經到了,他都不知道今天救護車為什麼來得這樣快,按他的推測救護車應該至少再需要十分鍾才能到達。

反舌鳥給小護士搭了把手,把他抬到了救護車上,赤井秀一最後從逐漸關閉的車廂門縫裏看了她一眼,看見她正在脫手套——因為剛剛抬他的時候沾了不少血。

天大的梁子就此結下。

住院的時候宮野明美經常來送便當,不過不是給他,是給反舌鳥。

沒錯,是反舌鳥。以雞尾酒gbird為代號的年輕女性——宮野明美一直稱呼她為g,他一開始以為這隻是一個名為木琴(もっきん)的普通人而已。

直到她石破天荒地出現在了某個犯罪現場,怡然自得地對著他的fbi同事打了個招呼,並且全身而退。

他這才意識到,不是木琴,是gbird,是在組織者已經擁有代號的殺手。

明亮的淡綠色的雞尾酒,由龍舌蘭、薄荷酒和青檸汁調製,酒精度不高,味道清透甜美……或者說很衝。

乍一看,確實和她十分相似。

說起來就離譜,好像所有事情都在往他期待的方向發展,又好像所有事情都在背道而馳。

反舌鳥請了三位護工輪班製24小時照顧他,她本人則去和漂亮的護士姐姐調情,逗得她們花枝亂顫,平均每一針要戳三次才能戳到他的血管裏。

護工照顧他照顧得非常好、非常周全,於是偶爾過來探望他的宮野明美相較於照顧他,更多的是照顧反舌鳥——湯冷了不喝;飯硬了不吃;水果要甜又不太甜的;菜要辣又不太辣的。

還頤指氣使地讓宮野明美給她削兔子蘋果,醜了不要。

一籃子水果,他一口沒吃上,全進了反舌鳥的肚子。

偏偏宮野明美非常喜歡她,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青春期的小女兒,抱著一種無處發泄的母愛,非常包容、非常偉大。

在赤井秀一都想替她把反舌鳥殺掉的時候,她還能笑著問“你明天想吃什麼水果?”。

反舌鳥:“吃飽了,明天再說明天再說。”

一旁的赤井秀一保持諸星大的高冷神態,心想明天就讓你意外身亡再也見不到新生的太陽。

結果反舌鳥就像能聽到他的心裏話一樣,癱在單間病房的小沙發上笑著看他:“諸星先生,你快樂嗎?”

快樂個

反舌鳥顯然把病房當成了商務酒店,這段時間裏她白天就來病房睡覺,美其名曰看護他,事實上不管是沙發還是狹窄的加護病床都能兩腿一蹬直接睡死,很有外派人員特有的、能吃苦的風範。

她也確實是一個外派人員,據說是朗姆花大價錢把她從某個“人才市場”買回來的,行動準則是利落且合理,經過她手的暗殺大多變成了有理有據有其他凶手的凶殺案。

但她在組織中的地位十分邊緣,因為接任務的頻率實在不高,她很多任務都有漫長的潛伏期,事實上,她最近才回到東京。

據說是要升職加薪了,據說。

而現在的她顯然還很年輕,潛力無限,這樣一個人成長起來,黑衣組織如虎添翼,他們腳下泥沼重重。

得想個辦法讓她合理死去,赤井秀一看著趴在沙發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反舌鳥,心想。

有意思的是,在“諸星大”住院的這一個月,反舌鳥顯而易見地沒有接一個任務,每天半夜從醫院旁邊的商務酒店出門、淩晨回來,天亮了在來到病房當著宮野明美和他的麵吃了睡睡了吃。

她在幹什麼?行動前的布置嗎?為什麼是這個時間段?因為足夠隱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