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淮以為閨閣女子單純,秦嫣先前表現出來的態度簡直是滿心滿眼都是他,他以為,隻要他回頭,秦嫣就會重新投入他的懷抱,或者說,她根本就還沒願意放下他。
沒想到,秦嫣會颯爽地提出以友人身份相處,哪怕他直接告白,她都搖頭拒絕。
秦嫣離開後,他都在思考這件事,難不成秦嫣發現了什麼?
“秦姑娘不是愛慘了您嗎?怎麼會拒絕呢?”衛律甚是不解,“公子,您是不是表白的方式不對?”
“不知道,”蕭景淮有點茫然,甚至都沒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鬱悶,“阿嫣性情與旁的女子不一般,她有她的想法。”
衛律不可置否,隻得附和:“確實,我也從未見過秦姑娘此般女子,不像高門小姐,反而有點江湖味。”
“不過女人嘛,難免矯情,徐副將說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要不您態度再強硬些?她拿喬,您就抱抱親親。”衛律開始支招。
蕭景淮掃了他一眼。
衛律一愣,飛速轉移話題:“說起來,我見她收了張嬤嬤,希望張嬤嬤晚年能過上好日子吧。”
“你沒去見張嬤嬤吧?”蕭景淮語氣裏帶著警告的意味。
“公子,屬下還是知輕重的,張嬤嬤年紀大了,見了我們反而容易激動,露出端倪就不好了。”衛律笑嘻嘻。
蕭景淮輕歎,他得先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擺平,才能擺明身份跟秦嫣好好聊。
衛律給他倒了一杯茶,欲言又止。
蕭景淮:“看什麼?”
衛律訕笑道:“公子……您……是真的喜歡秦姑娘了,我還從未見您對一位女子如此上心。”
蕭景淮悠悠地瞥過來,衛律乖巧地閉嘴,等著挨罵,可蕭景淮卻沒說什麼,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反倒岔開了話題:“西北戰事不能拖了,我們七日後啟程。”
衛律聳聳肩:“我無所謂,隨時都可……公子,您既不為先帝跪靈,留七日是要見秦姑娘嗎?”
“怎麼?你很想見她?”蕭景淮語氣不善。
“倒也不是,我以為您想……”衛律弱弱地回答。
——
送走了蕭景淮和衛律,秦嫣也不知他們兩個會在宮中什麼地方躲藏,既然他們不說,她也不好問太多。
她回到寢殿,用完晚膳洗完澡,又回到木榻上歪歪扭扭地躺著了,一邊翻著“新婚之夜教科書”,還愉悅地哼著小調:“香er~哀家的燕窩還沒好嗎?”
春香端了燕窩進來,福了福身子,把燕窩放下:“娘娘,您今天心情不錯。”
“是不錯!”秦嫣接過燕窩,一口氣幹了。
春香嘴角抽了抽,姑娘真是跟以前沒太大變化,還是這麼大咧咧:“娘娘,您可慢點喝。”
“嗨,春香,哀家都是皇太後了,連燕窩都不能大口大口喝,算什麼皇太後?”秦嫣嗔怪道。
春香成功被帶偏:“……這倒也是。”
秦嫣重新躺回去把玩著袖箭,腦海裏還回想著蕭景淮被她拒絕後那種又驚訝又無奈的表情,心裏莫名就一股痛快。
“狗男人,勢利眼,姐我成了全國上下地位最高的女人了,這會兒知道回頭巴結姐了,想當男寵可沒那麼容易!”
“娘娘這是在罵誰?”春香不解,隻能根據秦嫣嘀咕的話語推測,僅一秒,她就大驚,壓低了聲音問,“莫非,宮中有哪個不長眼的男人向娘娘自薦枕席?”
後宮裏能見到的男人,一是太監,二是禁衛軍。
秦嫣橫了一眼春香,諷刺道:“你這丫頭想象力挺豐富的,太監也敢自薦枕席?太監能算男人嗎?”
春香尷尬地笑了。
秦嫣把袖箭收好,伸了個懶腰,把書扔在木榻上:“我困了……哦不,是哀家困了,明天還得去跪靈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