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黑暗,以火焚身,隻為探尋光明。
前路未知,投身明誌,落得土崩瓦解。
我呐喊,我掙紮,我放棄,我解脫。
心已死,身猶在,行屍走肉卻不甘隨波逐流。
昂首明誌,重拾初心,是以“生存”。
東京,新宿。
今年16歲,剛升上高中二年級的秦夜還是一如既往的起晚了。
昨天高強度的打工導致現在身體動彈不得。
恍惚間似乎做了個噩夢,不過秦夜一點也記不起其中的內容。
來回斷片了幾個回合後,秦夜終於緩緩恢複意識。
無視身體的哀嚎和想要繼續休息的大腦,強行拖著身體起床。
機械地洗漱完畢後,剛想要簡單地應付下早餐,
然後驚奇地想起自己為什麼要打工,
那就是自己早在一周前就窮的買不起早餐了。
這冰冷的現實澆在臉上頓時讓他清醒了不少。
然後更加驚奇地發現自己好像在一刻鍾前就該坐在教室的椅子上。
想起班主任每次那令人物理上心動的“切身”教誨,還有「下次再敢遲到真的作了你」這樣的悉心勸導。
秦夜顧不上現在進行時抗議的肚子,以及仿佛生了鏽般嘎吱作響的骨架,連門都來不及鎖,帶上馬上就要宕機的大腦衝出房間。
事實證明隻要壓力足夠大,人的潛力無限大。
尤其是早上狂奔向教室的學生。
其速度與罰抄本的厚度、老師手裏教鞭的重量呈正比。
與所剩無幾的打鈴時間呈反比。
當然如果奔跑人的心態足夠好,也可以與書桌到班花的距離呈反比。
秦夜今天超常發揮,平常10分鍾的路程被他跑出1分半。然而愛因斯坦還是無情地擋住了秦夜的路。
他終究沒能超過光速。因為秦夜在出門前就已經遲到,時間沒能倒流,人站教室外頭。
不知什麼原因,平時視秦夜為沙袋的班主任竟然隻一句。
「滾去外邊站著。」
於是秦夜就高高興興地去外邊站樁。
他覺今天運氣似乎不錯,因為他現在是站在外頭罰站,而不是坐在職工室罰抄或者躺在醫務室昏迷不醒。
初夏的旭日東升,今天的太陽又一如既往精神地照耀著大地,當然絲毫不會顧及運動過量的秦夜。
剛才超越極限爆發式的活動身體此時產生了弊端,積蓄在體內的熱能一個勁兒地從頭上冒出來。配合太陽照射讓秦夜周圍產生了桑拿般的熱氣。
「老師她今天怎麼了?好像變溫柔了?」
為了盡可能的從心理上降溫解暑,也為了養養眼,秦夜從走廊上隔著窗子向裏麵的班花小聲搭起了話。
秦夜所在的班級整體顏值相當高,而在這一堆高顏值裏殺出來的班花等級則更是不容置疑。
班花就坐在靠門口第一排。
而秦夜的座位在靠窗最後一排,也就是俗稱主人公座位的位置。
隻能說秦夜之所以會遲到這麼久,跟座位離班花太遠不無關係。
如果能坐的更近一些,他一定不會遲到!咳,不會遲的這麼厲害。
「你現在就像漫畫裏走出來的變態滿臉通紅喘著粗氣,視線焦點四處抖動呢。」
長發及腰,皮膚白皙花容月貌的班花看到秦夜的樣子,稍微把椅子往後挪了挪。
「這是熱的!」
秦夜辯解道。
「高橋老師的老公怎麼說呢,這兩天好像經常夜不歸宿。」
麵對不停地哈~哈~喘氣降溫的秦夜,班花緊靠椅背盡可能保持距離然後解釋道。
「哦?敢背著老師出軌?沒看出來那豆芽菜膽兒還挺肥?那現在是平行四邊形還是等腰直角三角形?。我說今天她怎麼一副和善的樣子,原來老師已經在自己老公身上完成日常訓練啦。」
秦夜認識高橋老師的老公。那個男的總是一副風一吹就倒的樣子,秦夜總是暗地裏稱人家是豆芽菜。
「平行四邊形?現在好像還隻是懷疑階段,沒有直接的證據。」
「什麼嘛,鬧了半天還沒實錘?還以為多大點事,就這?」
「淨說風涼話!一邊兒涼快去!」
對秦夜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秦夜,班花瞪了一眼不再理會。
「我倒想涼快呢,不過這天兒可真熱」秦夜自言自語道。
盡管班花不再搭理秦夜,但太陽不會,尤其是坐北朝南室外的太陽。不論春秋寒暑,隻要到了白天太陽一定會升起,也一定會照在現在站在走廊上滿身大汗的秦夜身上。
關於太陽,似乎存在一種廣泛而錯誤的認知。
即當初升旭日冉冉升起,照在二足步行碳基生物身上時,會使其普遍性的產生一種錯覺。
即”太陽一定會升起““我還能行!”“哦!我能重新開始!”“打完這仗再表白一定能成”諸如此類的錯覺。
此類錯覺受當時環境的影響,會使這種誤會無限放大,在特定情況下會給碳基生物們帶來無法解釋的活力與自信。
然而,盡管眾所周知但人們還是經常忽略一個簡單的事實,那就是預示著新一天到來的活力滿滿的初升旭日,其實不巧剛剛在地球對麵加了12個小時的班,現在則剛無縫銜接來地球的這一邊,連個伸懶腰的機會都沒有。
一周不過才工作168小時,沒有雙休。而且最妙的是,完全沒有工資。當然更別提社保和醫保!這樣的超級工作強度已經連著持續了47億年,即使不是太陽也會整個燒起來吧。
試想太陽剛幹完一個完整到不能再完整的夜班。而接下來的這一天也將不得不將光陽光撒向那些對它來說毫不相幹的人的身上。況且今晚它還得去上個夜班。
那代表著朝氣,積極,活力的陽光是不是頓時就變得有點兒暮氣沉沉起來?
被這樣的陽光所無情的摧殘,然後暴躁,煩悶,萎靡等情緒就漸漸愈演愈烈。
比如正在直麵陽光的秦夜。
秦夜就在這樣的陽光下被折磨了一上午,整個人被烤得開始胡思亂想後,總算得到了解放。
「這誰想出來的酷刑?這麼熱的天讓人站外頭」
現在絲毫不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寧願躺在醫務室的秦夜感歎到。
午餐時間,除去自己的午餐差點被偶然路過同學帶起的氣流卷走,這樣的小插曲外,一切都是正常而又普通。
放學後走在放學的下坡路上,秦夜不禁注意到周圍的學生有些少,事實上不光是學生有些少,周圍的行人,車輛都顯得寥寥,整個城市讓人感覺有些冷清。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途經附近的公園。
「教曆史的那個地中海跑到異世界當勇者去了。」
「眼鏡反光的那個禿頭?不是吧又得換老師。」
「就是就是,聽說他還打倒魔王,娶了魔王女兒呢。」
「噗?娶了魔王女兒?他見了女生全身都會抖哦。」
「他隻是見高橋老師才會抖」
「誰見高橋老師都會抖好吧。」
裏麵幾個女學生正在八卦些什麼。秦夜目不斜視地從旁邊經過。
「無知尋常人見了班主任別說抖了,連眼都不敢眨一下。魔王都得變磨王,按在地上來回磨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