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翻天海洋夜總會周年慶典,特舉辦現場獻香吻活動!規則如下:由我方美女戴著各種麵具站在活動台上,如現場有勇士上前親吻美女嘴唇,即送出神秘禮品一份,記住,是神秘禮品哦!獎品多多,機會不容錯過!另外,凡當日到店內消費的所有顧客,均可享受一個月五拆優惠,更有更多歡樂送給您!周年慶典時間2005年6月6日。本活動最終解釋權為樂翻天海洋夜總會。”這是今天海洋市都市報裏夾著的精美宣傳海報,王東宇邊看著這則印刷得光彩奪目的海報邊嘀咕:“香吻活動!這樂翻天是啥東西?竟整些亂七八糟的。難怪前幾天一直在登招聘臨時演員的消息,搞半了就是為了這?”
正在電腦前比對指紋的孟濤聽見他這嘀咕,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道:“王隊,您啥時候也開始關注這種新聞了?這可不是您的作風啊?”
王東宇放下報紙伸手就在孟濤後腦勺上拍了一記:“怎麼?隻準你們這些小年輕們看,就不許我們大叔級的人看了?怪栽!”
孟濤被拍得頭不受控製地猛地往前一磕,他的脖子上像裝了個彈簧似地馬上把腦袋彈回原位,委屈地道:“您呀,手勁這麼大,就不知道悠著點?”說完,兩腿猛地蹬了下電腦桌,帶輪的電腦椅直向王東宇方向撞去。到了王東宇跟前,他故意眯縫起兩隻眼,對著王東宇詭秘地一笑後大聲道:“您以前是不看這個的呀。是不是看到人家說有美女就開始思春了?誰讓您不把嫂子接過來的?”
王東宇沒有接這渾小子的話薦,狠狠地瞅了孟濤一眼後燃起了一根兒煙,兩眼在嫋繞的煙霧裏眯成一條線,思緒也隨之飄回了一年前。一年前的他是寧遠市公安局局長,由於在調查一起比較敏感的案子時被調離,然後就被發配到這靠近邊界的海洋市任武警隊長。妻子對於他的這種寧願被流放也不屈服的態度深惡痛絕,寧願老死在寧遠,也不願隨他踏入海洋市半步。這不,都快一年時間了,她連一個電話都沒給過他,每次他打電話回去,她也總是愛理不理的。值得欣慰的是兒子敬輝還算孝順,經常惦記著給他打打電話,就這一年時間裏,敬輝從寧遠到海洋折騰了都好幾趟了,雖然每次都順帶著工作來的,但王東宇知道,作為寧遠日報記者的兒子並沒有那麼多出市采訪的機會的。其中的緣由,他和敬輝都心知肚明。
“看你這小子滿嘴胡話,咱們王隊是那種見易思遷的男人麼?用你的腦子想想,再用你的狗眼多看看吧你!”刑警隊裏唯一的女高材生劉佳見王東宇悶聲不響地,也走過來在孟濤後腦勺上敲了幾下,孟濤恕目圓瞪地道“你瞎敲啥呀?我的後腦勺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嗎?一個點了又來一個。”
“嘿!你的後腦勺好金貴哦,敲不得,可我非敲不可。”劉佳說著又要敲下去,孟濤反應快,一閃身子逃開了,邊逃嘴裏邊叫道:“我可警告你呀,不許你再碰我,男女授受不親,如果你再敢碰我,我,我就。。。。。。”孟濤話沒說完,對著眾多看熱鬧的同僚頑皮地吐著舌頭。
“你就怎樣呀?快說呀!”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集體起哄道。
“我就當眾向她求婚!”孟濤伸出根食指指著劉佳,頭卻歪向一邊,一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樣子。
“切,還是老套,都沒點新鮮的招呀?”一群人失望地搖搖頭,看來這孟濤經常說這樣的話,可他卻一次也沒兌現過。
“敲他,敲他!”首先來勁的得數李華元這小子,他邊起哄還邊敲打著辦公桌麵,這家夥,平時就愛湊這等熱鬧,他這一帶頭,眾人的興趣隨之大漲,整個刑警隊辦公室一下子就炸開了鍋。大夥也跟著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齊聲道:“敲他,敲他。。。。。。”劉佳尷尬得直跺腳,“這個好事的李華元,平日裏怎麼沒被那些死鬼抓去?”這也難怪劉佳要這麼詛咒他,這李華元是一天到晚蹲在解剖室裏跟死人打交道的,一呆就呆幾個小時的他難得遇到這種熱鬧場麵,他豈有放過的道理?
劉佳在眾人的呼叫中臉紅成了猴屁股,真恨不得自己一跺腳就能像土行孫一樣的遁到土裏去。眼看著大夥的情緒越來越膨脹,她的臉也跟著了火似的,她想,此時的自己實在有悖平日裏巧舌如簧,機智與冷靜,可一時又是無法從這兩難的境地裏撥出雙腿,現在唯有一計:走為妙!接著她就在眾人期待的眼光中逃也似地衝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