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六祖壇經》:。世人愚迷,不見般若,口說般若,心中常愚,常自言我修般若,念念說空,不識真空。
十一月的北境已入深冬,天空時常飄落著如同鵝毛般的雪花,一陣陣刺骨的北風從荒原的最深處襲來,每年的最後幾月這裏都會連續幾個月不斷的刮北寒風,刺骨無比常年皆是如此從未間斷,無數歲月中不知有多少人埋骨於這深雪荒漠之中。
雪山深處的一處峽穀,峽穀縱深數千米,穀間時不時的傳來叮咣之聲,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這峽穀深處原來是一處礦廠,礦廠貫穿整個峽穀,約有數千人在不斷的勞作,有的在揮動礦鋤,有的則是拖著一婁一婁剛剛挖掘下來礦石,礦石逞淡淡的血紅色,一婁一婁的血色礦石被運到了峽穀東麵的一座高塔之中,一股股血煙從塔中央冒出,那裏架著一尊高高的熔爐,從礦廠運過來的礦石不斷的倒入熔爐之中,而後經過熔爐熔煉最終形成了一塊又一塊規則的血紅色晶石,晶石閃爍著淡淡的血光如果拿到太陽下觀察便會發現裏麵如同鮮血在流動一般,不過血色晶石卻並沒有任何血腥味,反而有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旁邊一個身材瘦小的礦工不自覺的吸了口氣,頓時感覺整個人精神都為之一振,原來疲憊不堪的身體都仿佛泡在溫泉之中一般,湧出一股力量臉上也不自覺的流露出渴望。
“趕緊的倒下去走人,耽誤了神殿血晶石的供應你們一個個都死不足惜!”隻見熔爐邊一名身穿皮甲的兵士揮起手中的長鞭猛的抽了下去,鞭梢在空中飛舞,震蕩出了爆鳴,抽打在剛剛那名瘦小礦工的背上立時出現一道長長的血痕,原來有些沉醉的瘦小礦工全身一顫立時驚醒,這一下幾乎把他的骨頭架子都抽散了,但是他咬牙忍住,冷汗淋漓卻不敢吭聲,隻能轉身忍著疼痛拖著婁子離開了高塔。
“哼!這群礦奴,若不是需要他們采礦早就殺了了事,現在居然還敢覬覦血晶石!”剛剛揮鞭的兵士麵露不屑望了一眼四周而後對著旁邊另一名守爐的兵士說道。
“算了!神殿的大人們現在對血晶石供應是越催越緊,聽說咱迦羅國王室的大人們也是焦慮的很,好幾個礦區管事都因為不能如期交礦而處死了,我們這裏雖然目前還行,但如果到時候交不了礦,恐怕....”說完兩人也不由的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一天的勞作直到深夜,整個礦廠才漸漸沉寂下來,為了避免礦工勞累過度而出現大麵積死亡,所以每天礦廠都有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狹小的礦洞中,當眾人都沉沉的睡去時,隻有一個瘦小的身影卻緩緩睜開雙眼,隻見他雙手一撐便從地上爬了起來,而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發現其他礦工都已經沉沉的睡去了,這才輕手輕腳的溜出了這個狹小的礦洞,而後沿著礦道七轉八拐,通過一條冗長的礦道進到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洞。
進了小洞,他才放鬆下來,長長的舒了口氣,隻見洞內大概可容四五人的麵積,四周岩壁凹凸不平,仔細辨認的話,會發現岩壁上有一些淺淺的拳印。
這時這名瘦小的礦工從衣兜內掏出一本古卷,書頁已經泛黃,好像一捏就會碎掉的樣子,“唉!奶奶的,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離開這裏,還有沒有機會回家。”隻見他有些青秀的臉上顯得有些迷茫,不過當他看到手上的古卷時仿佛內心又得到了力量,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堅定。
他正是白日被兵士抽到的那名瘦小礦工,不過他原本卻並非這裏的人,準確的說,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名叫薛一星,原本三年前的國慶長假期間去峨眉山出遊,當他登頂金頂參拜普賢菩薩時,卻在菩薩金身腳底發現了一卷古卷,本來他以為隻是一本僧眾遺落下來的佛經便想著撿起來,結果卻不成想當他手剛一觸碰到古卷整個人就如同雷擊,一瞬間便暈了過去,當他再次醒來便出現在了這個礦洞裏,後來他被守礦洞的士兵發現便被當作逃跑的奴隸給抓來當礦工了。
最初的三年裏薛一星可謂是受盡了折磨,好幾次他都想逃跑結果都被抓了回來而且還被打了個半死,好在他求生意誌強烈這才堅強的活了下來,這三年裏他通過從其它礦工那兒不斷的旁敲側擊也慢慢了解到,這個世界居然是一個神話世界,這裏有著高高在上的眾神,有著遠古的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