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耳和雲珠珠緊趕慢趕,終於在周一的早自習前,將兩篇八千字的檢討交給了王有黔。
周一過後,辰銀連著兩天都沒來上課,梁耳叫雲珠珠看著點兒講台上的老師,她摸出手機,打算給miss酒吧的dj彭舟聊聊。
通過好友後,梁耳也沒跟他打過招呼,兩人的聊天界麵完全空白。
梁耳思索片刻後,給他發了消息:舟哥好,我是顧商的妹妹。
彭舟很快便回了消息:噢噢,我記得你,小耳朵是吧?找我什麼事兒啊?
梁耳:嗯,就是想問問那個叫辰十一的。
彭舟:哈哈……我說什麼事兒呢,原來是來打聽那小子啊。
彭舟:想問什麼,你說。
梁耳抬起頭看了看講台上的老師,隨即低下頭飛快的打著字:他這兩天去酒吧了嗎?
彭舟:嗯,這兩天都來了,他今晚應該也會過來,你要來找他呀?
梁耳:去不了,我還得上課呢。
梁耳:不過,我看他年紀也不大,他都不上課的嗎?
幾分鍾過後,彭舟才發過來消息:其實我也才轉來miss沒半年,他不常來,又不太愛說話,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情況,不過聽他們說,這小子家裏有個殘了的爺爺要照顧,好像還得他自己交房租水電,生活還挺難的。他好像是在上學吧,但成績應該不怎麼樣,不然也不會來酒吧混了。小妹啊,哥多說一句,這種人負擔太重,活的也累,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你現在小,喜歡看臉正常,但得把握好度,談談戀愛就算了,別把自己玩兒進去了,哥說話直,你別往心裏去啊。
梁耳看著這一段話,是越看越不舒服,她輕輕吐了口氣,忽略了後半段,問道:他爸媽呢?不管他和他爺爺了嗎?
彭舟:這個還真不太清楚,沒聽人聊過他爸媽啊。
梁耳微微皺眉,又問道:他在酒吧,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
彭舟:他就做外聯,而且還隻做miss的外聯,銷售要是人好,多分他一點,那一個月頂天了也就兩三千來塊錢吧。
噢,對!miss有個銷售跟他關係挺好的,我把他微信推給你?
梁耳: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煩你了。
彭舟:沒事兒,你看什麼時候想過來玩兒了,就隨時聯係我,商姐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跟我別客氣哈。
梁耳:好的,謝謝舟哥。
彭舟:客氣了。
梁耳將手機鎖屏放進抽屜裏,不知不覺的拿著筆開始在本子上亂戳……
“這小子家裏好像有個殘了的爺爺要照顧。”
“沒聽人聊過他爸媽啊。”
“好像還得他自己交房租水電,生活還挺難的。”
“一個月頂天了也就三四千吧。”
聊天記錄在梁耳腦海裏相繼浮現,她揉著太陽穴,狠狠的一閉眼:“嘖!”
聲音一出,講台上的聲音立馬頓住,班上窸窸窣窣的聲音也瞬間安靜下來,梁耳睜眼一看,簡直恨不得當場找個洞遁走。
英語老師楊小雅是個脾氣相當暴躁的女老師,她盯著梁耳問道:“梁耳同學,是我有什麼地方講錯了嗎?”
梁耳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顫顫巍巍的扶著桌子站起來:“沒,沒有。”
楊小雅將手裏的卷子往桌上一扔:“我既然沒講錯,那你那麼不耐煩做什麼?”
梁耳垂著腦袋看向一旁的雲珠珠,用著口型說道:“怎麼辦啊?”
雲珠珠緩緩抬起手,擋住了梁耳求救的視線。
梁耳:“……”
見她不說話,楊小雅一邊拍著手上的粉筆灰,一邊笑了笑:“來,把你練習冊拿上來我看看。”
梁耳心裏鬆了口氣,幸好練習冊她做了。
她老老實實的將練習冊拿上去遞給楊小雅,楊小雅前後翻了翻,隨後便將其攤開扔到講台上,看著她問道:“錯了的你怎麼不改?”
梁耳一愣,看向練習冊翻找了一番,隨即很認真的問道:“我有哪兒錯了嗎?”
楊小雅看著她笑道:“還挺自信。”
梁耳當然自信,自從小學被沈心韻拿了一個視頻恐嚇後,梁耳就從沒落下過英語這門課。
那個視頻裏麵,講訴的是當時的一個頂級流量因為一口土味兒英語,被網曝至雪藏,從此沒鏡頭,沒戲演,沒歌唱的故事……
梁耳打小就是奔著演員去的,看了這個視頻後,她便將所有學習裏的聰明勁兒全使在了英語上。
再加上梁萬裏經常拉著她去這個酒會那個酒會見世麵,她也積攢了不少國外的朋友,長年累月的交流下來,她的英語不好都難。
上次分班考試,英語一科總分一百五,梁耳考了一百四十二,全年級排名第二。
所以,如果不提她其他科加起來總共才三百五的話,那她也勉強能在其他野雞學校稱上一句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