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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風刮的臉生疼。
梁惟把校服拉到最上麵，縮著頭慢慢朝學校走去。
今天來的早，班上沒幾個人。突然想起來要值日，於是繞過講台拿抹布擦窗戶。
冬天，真的不想碰冷水。
冰冷的水劃過指尖，她本來就體寒，手腳冰涼。
於是趕緊擦完窗戶回到教室，把袖子向下拉，捂住手。
梁惟冷的縮成一團，班裏直到下早自習才把空調打開。
第一節是她最討厭的數學課。上到一半她向窗外望去，銀杏葉正在向下飄落。盯著看了好久，不知道在看什麼。
下課了，梁惟趴在桌上，腦子裏還想著剛才樹葉落下的畫麵。
慢慢她閉上了眼，困意來了。
“惟惟，快來快來。”林玉靠在班級前門口，時不時往外看。
梁惟走到她身邊，手搭在她的左肩。
“幹什麼，玉大小姐。”
“你看那個！在樓下小花壇那兒，小熊衛衣的男生！”林玉激動的跳起來。
梁惟近視眼，看不清樓下男生的長相。隻見他穿了一件棕色的小熊衛衣，戴著黑口罩，在小花壇旁邊和朋友聊著天。
那是她第一次見他。也許不是第一次，她不知道。
“嗯……看不清……不感興趣。走啊，買水去。大課間還有十五分鍾才上課。”梁惟走到樓梯口，男生已經不見。
林玉跟上她，說到：“那個男生，戴口罩挺好看的。”
“那不帶口罩呢？”梁惟歪頭問她。
“啊，不知道疫情嘛……不戴口罩才奇怪。”
買完水回到教室，空調吹來的陣陣暖風讓人感到舒適。
梁惟把葡萄味的農夫果園放進書桌裏，這是她喜歡的飲料。發了會呆，她抽出草稿紙低頭算著物理題。
還有兩周將迎來八校聯考。
想到這裏她便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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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校聯考。
梁惟來到15考場，看見已經在裏麵的林玉。
林玉跑到她身邊，指著梁惟前麵的男生。
梁惟看她口型懂了什麼。
——小熊衛衣。
梁惟繞到他前麵。低頭看了看他桌上貼的考生信息。
高簡懿。
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往後看——二班。來這個學校一年多才發現他居然是隔壁班的。
林玉也沒想到，她把梁惟拉出教室。
“不是吧，他就在我們隔壁，一年多我們都沒有發現”
“不會是今年轉來的吧？”梁惟朝裏看，男生正在草稿紙上寫些什麼。
“可能吧，你剛看見他長相了嗎？他的眼睛好好看！”
“嗯。進去吧，外麵挺冷的。”
梁惟回到座位，手撐著腦袋，高馬尾在後背搖晃。
第二場是物理考試，她的拿手好科。七十分鍾的時間，隻花半小時就寫完整張卷子。
梁惟坐著沒事幹，盯著前麵人的後背發呆。
前麵的男生靠著牆。梁惟看見他答題卡反麵一個字沒寫，低頭看看自己的。
好一個反差。
她也沒管那麼多，拿著草稿紙開始寫字。
過了一會兒，前麵的男生開始拿頭撞牆。她聞聲看去，差點笑出聲來。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
——不會寫物理卷子就拿頭撞牆。
考完物理就放學了。梁惟和鄭希彤相約在美宜佳。
梁惟把高簡懿不會寫物理試卷拿頭撞牆的事情告訴了她。
“高簡懿他好像和我在一個英語補習班。”
聽到這句話，梁惟眼睛發了光。
“彤彤你想吃什麼？我請客。”梁惟拿了她最喜歡的巧克力。
“幹嘛。你這樣子我害怕。”
“我想要他qq。”梁惟脫口而出。
“我跟他不熟，他平時在補習班裏都不怎麼說話。”鄭希彤收下巧克力，“不過這個忙我可以幫。”
“好！”她從貨架上拿了兩瓶聽裝可樂，走到收銀台去付錢。
出了美宜佳，外麵的世界跟冰窖一樣。
她手上的可樂突然冰冷，不想在手上多拿一秒，就把可樂揣進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