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都再沒有人進來。
他不知道那兩個警員是怎麼想的,但根據對警局工作流程的了解,他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被放出去。
因為,大多數警局一旦走起流程來,差不多都是要多慢有多慢。
早知今天有這個意外,就把海拉前兩天送她的那個腕帶給戴上了。
現在好了,無法和海拉聯係,也不知道怎麼跟偵探所聯係,真是倒黴透了。
萬一,要是海拉現在又去了紅花廣場,找他找不到,那就更麻煩了。
珞珩越想越後悔,越想就越坐立不安。
他趕緊起身,走到門口,舉起胳膊使勁拍了幾下門,對著門縫大吼一聲:“放我出去!”
果然,不管什麼時候,暴力總是解決問題最快的方式。
這不,還沒等他喊第二聲,門就被猛地拉開。
當然,也不能說暴力就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兩名帶著全黑的頭盔,腰間荷槍實彈的家夥衝了進來,且手上都拿著一個一尺來長,像玻璃棒一樣的透明棍子。
珞珩後退兩步,但嘴上還不忘繼續抗爭:“快放我出去!”
邊說著,就要硬往外闖。
隻是,才剛跨出一步,第二隻腳還沒抬起來,他便覺全身一陣酥麻,腿也像突然抽筋兒了似的,怎麼抬也抬不起來了。
疼痛中,他看見黑頭盔手裏的棍子由紅慢慢變回透明。
剛才,應該就是這該死的棍子發出的電流擊中了自己的雙腿。
“沒有命令,不能出去,請回到你的位置上。”
其中一名黑頭盔一板一眼地對他說道。
以為關上門,就可以囚禁一顆自由的靈魂嗎?妄想!
“你們無辜羈押正義公民,你們不是警察,你們是□□。”
他衝著門口,又開始扯著嗓子高聲喊了起來。
他想好了,今天他是豁出去了。
隻要管事的不來,他就一直這麼喊下去,反正,我不舒服,你們也不能安然地待著。
因為,他知道,不管是眼前的這倆黑頭盔,還是之前的那倆小白臉,在警局都是沒有什麼決定權的小兵,他們隻是按流程辦事,跟他們講再多也沒有用。
所以,他現在隻能放開了鬧。
因為,不鬧就得不到關注,得不到關注,他就有可能被警局的流程給押到猴年馬月。
“吵吵鬧鬧的,怎麼回事?我才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就亂了套了?”
門外老遠傳來一個聲音渾厚的男人的訓斥聲。
聽到衛流斯的聲音,剛審訊過珞珩的其中一個白臉警員,匆匆忙忙從走廊最裏側的洗手間出來,迎上前去應道:“警長,一個男子莫名其妙地襲擊了清理隊的一名王牌清理員。我們剛剛已經對他進行了初審。”
衛流斯立定,瞪他一眼,“莫名其妙?什麼叫莫名其妙?瘋子就說是瘋子,就說精神病發作,竟然還說莫名其妙,警校是這麼告訴你給罪犯洗脫罪名的嗎?”
“警長教訓的是。不過,這人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精神疾病的跡象。”
白臉警員低頭垂手,小心應答道。
“精神疾病是你這個傻瓜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你知不知道平時看起來特麼很正常的精神病人和瘋子之間也就一線之隔?再說了,我有說他是精神病人嗎?你個傻子!”
衛流斯背著一隻手,另一隻手指著白臉警員教訓道。
“警長教訓的是,屬下現在明白了,我們這就去重新提審他。”
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的白臉警員趕緊認錯道。
“重新提審你個頭啊!重新提審!你們這些廢物啊,一天天的,真是要累死我啊?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自己想往槍口上撞。”
說完,衛流斯摘下警帽,快步往二樓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白臉警員趕緊跟上。
雖然衛流斯平時也經常訓斥他們,但白臉警員發現,今天的警長和平時有點不同。
因為,今天他訓完人並沒有真的生氣。
不然,也不會在嬰兒案已經成為警局頭等大事的情況下,還有雅興親自過問這麼一個小案子。
見衛流斯已經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好,白臉警員趕緊打開警局內網,調出了紅花廣場的監控數據。
輸入時間段後,監控數據列表隻剩下三個視頻文件。
從清理員進入廣場,到珞珩襲擊清理員,再到隔離機器人把珞珩帶到警局,衛流斯一段不拉地看完了全部三個視頻。
從頭至尾,他都沒有說一句話。
白臉警員心下忐忑,趕緊把剛才的審訊記錄呈給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