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讓奴婢給您換吧,有些傷您夠不到的。”
還未推門,曲安溪就聽到女人的聲音,本來要推門的手頓了頓。
“……”一陣沉默,謝韞似乎沒有拒絕前來示好的侍女。
聽著裏麵衣袍被解開的聲音,曲安溪忍不住推開了門。
裏麵的謝韞麵無表情,任由小侍女在解著他的腰帶,侍女大概也是沒有想到都這個時辰了,曲安溪還會來,臉色立刻又青又白。
但旋即又重新帶上笑容,給曲安溪行禮也變得傲慢了幾分。
“娘娘,奴婢隻是幫殿下上藥,這件事也是殿下默許的。”
曲安溪沒有叫她起來,也沒有說話,而是將帶來的書放在一旁,問著謝韞:“今晚喜歡聽什麼,我給你讀?”
謝韞眼神落在那邊的書上,讀出一行字:“《南鱗》。”
曲安溪笑了笑,“好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解決點內府宅院要解決的事。”說完,曲安溪目光掃過那邊跪著的小侍女。
“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曲安溪可不信一個小侍女敢冒著她這樣的名頭去私底下做出這種不要命的事情來。
懾於曲安溪的眼神,侍女咬咬牙,“奴……奴婢不過是幫殿下上藥,殿下行動不便……”
“行動不便?”曲安溪冷笑。
曲家二小姐凶名在外,她隻稍微揚了揚唇角,下麵跪著的侍女忽然感覺到了壓力,指節被抓地泛白。
侍女拚命使眼神給謝韞,希望這位平時沒脾氣還很好說話的主子能救救自己,然而那邊的謝韞眼神一直都沒有回應她,而是少見的帶著一絲興致地看著那邊蓄勢待發的曲安溪。
那抹興致閃瞬即逝,轉而又變成了平時溫和好說話的樣子。
曲安溪沒有注意到謝韞這邊的異常。
心裏尋思著,這個侍女十有八九是宮裏誰的旨意,當然,也不排除她被派過來心生不滿,謝韞好歹也是皇子,飛上枝頭變鳳凰來著。
“殿下什麼時候行動不便了?”曲安溪話鋒一轉,說完,走了過去,“殿下好得很。倒是你,用殿下行動不便的借口,想要做什麼?”
曲安溪說完,忽然嗬斥道:“來人!有人行刺殿下。”
侍女瞳孔皺縮,沒用力掙脫解釋道:“沒有……我沒有……”
曲安溪冷笑:“你有沒有本妃不知道,本妃知道的是,你的確行刺了殿下……”話音未落,外麵的小廝應聲而入,孫嬤嬤手裏端著曲安溪要的雪梨湯,麵不改色的看著這一切。
侍女大叫著被拖出去,姿態極其狼狽和瘋狂。
“殿下,您的雪梨湯。”
“給我來來吧,府裏的下人都是歸嬤嬤管教,這種事還是不要發生第二遍的好。”曲安溪帶著敲打警示地語氣說。
孫嬤嬤點了點頭:“是,殿下。老奴以後會多多約束下麵人。”
這一通操作,讓府裏原本那些做事態度不積極的人立刻心生怯意。
畢竟這不是在宮裏,是在宮外,這個家裏,擁有生殺大權的隻有謝韞和曲安溪兩個人。
孫嬤嬤眼觀鼻鼻觀心地收拾完殘局,曲安溪坐在了桌塌上。
“讓你為難了。”謝韞出聲道。
曲安溪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直接大步走過去毫不顧忌地伸手捏他的臉,語氣憤懟地說:“殿下也知道這讓我為難,之前為什麼不拒絕?還是說你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
謝韞好看的臉被曲安溪捏的有點變形,眨巴眨巴著眼睛,“她願意,我沒有想法。”
“好啊,那是不是我願意,你也可以?”曲安溪嘴上沒個把門的,順著說了下去。
端坐在那邊的謝韞眼神微閃,姿態乖巧“嗯。”
曲安溪:“?”
你不對勁。
“咳咳,不說了,咱們做正事,今晚想要什麼讀法?阿韞你那麼聰明,不如自己看?”曲安溪擺爛的心態越發明顯,“學習這種事情還是要靠自己的。”
謝韞動了動胳膊,指著自己的膝蓋,“那先給我上藥?”
曲安溪:“……”
得,完全把她當丫鬟使。
曲安溪放下手裏的東西,卷起袖子,從那邊等等藥盒子裏拿出藥,蹲下來,和剛剛姿態截然不同,“明天如果阿韞你實在不方便,不用勉強。”
謝韞低著頭,兩個人的距離極近,“不用嫌棄我。”
曲安溪塗藥的手一頓,“我不嫌棄,我要是嫌棄的話,就不是你逃我的婚了。”
說起這個,謝韞非常主動地解釋道:“我隻是沒有想好,成親是什麼樣的,你不應該受我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