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殿下呢?”曲安溪環顧四周,這屋子裏現在隻還剩她和孫嬤嬤兩個人,昨天腿傷的不成樣子的謝韞不見了。
孫嬤嬤解釋道:“殿下今天早上起了個大早,現在在院子裏看書練字呢。”
這麼積極?
曲安溪有些詫異,她都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沒想到謝韞居然會那麼快適應,不過這樣也好,好好居家的謝韞,她就可以安心的打局外戰了。
曲安溪眨了眨迷糊的眼,問了一句:“早上的時候聽外麵挺熱鬧的,是出了什麼事?”
孫嬤嬤盡心盡力地解釋道:“娘娘,是謝小侯爺凱旋了,城裏麵都熱鬧著呢,大家都說這次謝小侯爺必然會受到陛下的重賞。”
“什麼?!謝臨回來了?!”曲安溪一坐,直接驚醒夢中的自己。
不,不應該啊,謝臨的這一仗起碼要打到年後才能回來。
難不成是因為她沒有嫁過去,改變了故事線?
可,如果謝臨那麼早回來的話,會不會影響劇情,導致太子,或者皇後那邊提前動手?
孫嬤嬤一臉莫名其妙:“殿下似乎不開心?”
能開心才有鬼了好嗎?
這幾天她一直兢兢業業的,連早覺都睡不了,昨晚還一晚上哄人,現在休息都沒休息能開心嗎?
“孫嬤嬤你跟著陛下多久了?”
“大概,三十年了。”
曲安溪將書角都捏壞的《列傳》從地下撿起來,“知不知道你家殿下喜歡些什麼?”
孫嬤嬤:?
謝韞喜歡的東西並不多,孫嬤嬤作為皇帝親自派來服侍他的,做好了充足的知識儲備,在說的時候,也格外的侃侃而談,似乎說著就能回憶往昔元妃娘娘的風光。
“小姐,大堂有人找您。”小桃進來的時候氣喘籲籲,手裏的茶水差點飛出去。
曲安溪正在記著謝韞為數不多的喜好,見此不由得挑了挑眉:“誰來?這麼急著做什麼?”
小桃放下手裏的茶壺,喘了兩口氣,這才道:“是國舅家來人了。”
“林碩月?”
自打那次回去之後,曲安溪就找了別人惡補了這個關於林碩月的相關信息。
國舅家千嬌百寵跟差不多出來的二公子,隻不過她的千嬌百寵體現在性格上,至少現在人還是正的,而國舅家的那位,則是體現在了體重上,作為一個前中期的合格反派,致力於發現每一個找死的方式。
曲安溪點綴好衣裙,提著比自己身高還要長一些的裙子,大步走近大堂。
還未走近,就聽到某些人耀武揚威的話:“七殿下……現在倒是體麵了,還娶了那個嬌蠻的丫頭做了媳婦,怎麼,那麼快就忘了爺爺我對你的教訓?”
原書將這位林大公子設計成這種極度降智的反派,是為了給謝韞黑化報複做鋪墊,但能在皇帝封賞的第二天就來上門找茬,隻能說……降智果然讓人無語凝噎。
謝韞端坐在那裏,穿著和以往大不相同的白色衣袍,上麵繡著暗金的繡花,收拾過的臉側麵看過去姿容俊逸,清秀出塵。
鼻尖一點外麵映進來的柔光,帶著幾分溫和的感覺,似乎和書裏的那個瘋批的反派截然不同。
曲安溪帶了幾分欣賞的意味在裏麵,雖然她很討厭皇帝,但皇帝的有一句話說的不錯,謝韞生的的確比謝臨好。
謝韞專注看書的無動於衷,讓林碩月有些惱怒。
林家和皇後關係匪淺,他今日這番來,估計除了有了自己本人的衝動,還有代表皇後和國舅的試探。
“小爺跟你說話呢!你們幾個,把他給我架過來。”林碩月宛如財大氣粗的土財主要欺負一個文弱書生。
曲安溪一腳踏進大堂,嬌喝:“放肆!”
臨芳府的人不多,因為是從皇宮裏才派過來的,這些下人大部分都不服謝韞的管教,服侍一個性情古怪還是之前被拋棄的皇子,對於一些想要朝上爬的下人來說,無疑是恥辱的。
顯然,臨芳府的這些下人就比較多,麵對林碩月的挑釁,也隻是無動於衷的眼觀鼻鼻觀心,甚至巴不得事情鬧地再大點。
曲安溪的到來,讓那些原本正在看戲的下人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林家好大的膽子,帶著人來我這裏搗亂,林家仗著有皇後撐腰就要無法無天了嗎?”曲安溪說完,眼神微眯,語氣意味深長:“還是說你林碩月要挑戰陛下的底線?”
林碩月看到曲安溪不怒反笑,“作為首輔家的二小姐,你就真的甘心嫁給這個廢物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