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艘遊船交錯而過,漸漸遠離,葉杼仍在賣力地揮手告白,“小娘子們再會,本殿下會想念你們的——”
“嗒”“嗒”……
就在這時,一個宦者打扮的三十歲模樣的青年上到了第二層,無奈地勸道,“殿下,走遠了,不用裝了。”
宦者叫阿福,葉杼的貼身近侍,十五歲接受宮刑入宮,十九歲被詔令去侍奉三歲的葉杼,十多年來,盡職盡責,從未犯錯。
四年前,阿福跟隨葉杼遊曆西荒,不離不棄,在阿福這裏,葉杼幾乎沒什麼秘密。
“說什麼呢?本殿下是正兒八經的流氓,還用裝?切,”葉杼的語氣相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高聲唱道,“平生不愛舞文弄墨,隻願美人醉臥身側,樓船裏吟詩作對,雲樓上乘風望月。”
可以說,這詩除了抒發心情,根本沒有一點藝術含量,但在船尾艄們的耳朵裏,又是另一回事,他們聽出了別的東西,“幸好我們的太子殿下寬心仁厚,不像這位,唉,這位廢柴殿下真是有失我們陛下的顏麵”“噓,小心禍從口出”“罷了,劃船劃船”
……
不過,百姓對公眾人物的八卦心是很強的,尤其是對葉杼這個不著調的皇子。
於是,這首爛詩很快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傳到了夏都學宮,莫文大學士的耳朵裏。
這位是夏國赫赫有名的經學博士,學富五車,集百家之長,學識豐富。
莫文的武道修為上乘,不僅如此,他還有兩個特殊的身份,葉杼等王公貴族子弟的經學老師,以及兼諫官之首,為人剛正不阿,可謂是一身正氣,百邪不侵。
惹急眼,莫文連修為通天的夏皇姬吾都照噴不誤,所以,想想吧這位是何種狠人。
於是乎,莫文就改編了葉杼的爛詩,變成了一首被人人傳唱的反麵教材詩,是這麼說的,“平生胸無大誌,隻願枉活一世。暗巷裏偷雞摸狗,醉紅樓尋香問柳。”
值得一提的是,醉紅樓是夏都最大的妓院,所以,你就知道這裏麵的道道了。
對此,葉杼義正言辭地表示,“幸好我不上他的課,老頭兒真是愚昧無知,不懂情調,這樣的人遲早把人教傻。”
第一句話是真的,葉杼最討厭夏都學宮的學士講經學框框,所以,即便學生名錄有葉杼的名字,他也幾乎不去聽莫文講經。
不過,重點不在這裏。
這話一出,真是要命,整個夏都的文人學士全都揭竿而起,壯著膽子,連續一月出文指責葉杼,罵的葉杼狗血淋頭,愣是七天沒敢出雲樓,隻因為每天都有人等著往他臉上甩叱責文。
當然,這都是後話。
……
葉杼調戲幾個貴族女子之時,那隻通體雪白的信隼飛進了昆陽宮,司信官馬上把書信送去了尚書台。
一看書信內容,宰相子息瞬間麵色大變,又忙不迭地送去了昆陽殿。
姬吾,一個劍眉星目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皇帝,身著黑色龍袍,有帝王之不怒自威的風範,雄心勃勃,誌在開疆拓土,以恢複上古大夏朝人皇至尊的尊嚴。
看完書信,姬吾猛地拍了一下桌案,烈陽功的靈力溢出,直接把桌案燒成了灰,怒道,“黑狼族部落劫掠北方邊郡,百姓死傷者數萬,是可忍,孰不可忍!”
“詔令澄沐陽,兼領北穀郡和北陽郡駐軍,中元節過後,星夜趕赴北地郡,殲滅黑狼族部落的來犯之敵!”
“遵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