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去哪裏都有人跟著,麻煩你把他們撤了。”她也一塊兒進去。
“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lover。”顧景和靠在書架旁,目光從頭到腳地將她審視了一番,曖昧的濃度逐漸加深。
夏桑榆別過頭,這目光讓她有些不舒服,lover,嗬,不就是情人的意思嗎?他說這個單詞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溫度。
“你不用時刻提醒我,既然我簽了合同,該……該是我的就是我的,除此之外你也沒有權力幹涉我其他的事情。”話說得夠明白了吧……
“你覺得什麼是該是你的。”他慢慢靠近她,身子在她跟前形成一道陰影,將她籠罩在其中。
聲音低沉中略帶些沙啞,引誘和蠱惑交織其中。
“嗯?說來聽聽,什麼該是你的?”顧景和伸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摩挲著她的長發。
“你也知道的,我們之間就隻有最原始的那一層關係而已。”他想要的不就是這些嗎?緊張和害怕被克製了下去,抬起頭,琥珀色的瞳孔直直地對著他,眼神清冷又有些倔強。
男人也靜靜地看著他,瞳孔裏的東西深不可測,嘴角勾起一道若有似無的弧度。
他低著頭,兩人距離極近,呼吸交織在一起。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你沒有權利剝奪我的自由。”夏桑榆手心冒汗,依稀感覺到,那人的目光逐漸變得暗了下來。
“就算是lover,我去哪裏,幹什麼,也不用你管。”但還是要讓他明白這一點。
“哼~”顧景和的臉上依舊掛著讓人看不透的表情,仿佛在聽一個笑話,“你不會談判。”
“?”夏桑榆有些不解,腰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她微微皺眉,心跳的聲音太快,腦袋有些亂。
“講條件的時候,首先得取悅對方,投其所好,成功率才會比較樂觀。”撥弄頭發的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終於看清了其中的一種情緒,那是貪婪加持的欲念。
“你也知道,我們是routi關係。”剛剛的話,他還給了她。
說罷,唇便貼上了她的耳垂,輕柔溫吞的低哼一聲,夏桑榆天旋地轉,被摔到了沙發上。
淺色瞳孔驚恐地放大,不是吧,又來?
內心泛起一陣酸澀,腿上的重量讓她不能動彈,那人漂亮的手指輕車熟路地解開扣子。
她閉上眼,不想再看什麼了。
幾隻麻雀從窗子邊上飛躍而去,房子外的空地上,青草地帶著盛夏的盎然,小柴犬找到了主人,縮在她的懷裏尋求安慰,今天的日落來得遲了些。
太陽西斜,暖黃色的霞光從玻璃窗上灑進來,房間裏安靜得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顧景和摟著懷裏的人,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的長卷發,讓頭發纏繞在手指上,然後散開。
一下兩下,樂此不疲。
夏桑榆背對著他,空洞地看著牆上的掛鍾,過了許久才吐出一句,“你滿意了嗎?”
語調沒有絲毫起伏。
“你想去哪裏?”顧景和難得問起她的意願,停頓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說,“我……”
“算了。”她推開他的手,抓起自己的衣服,迅速套上,起身的時候,腦海裏閃過了一些片段,鬼使神差地將目光對上顧景和的腿。
那裏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的疤痕,難言的情緒湧上心頭,她在期望些什麼呢?事到如今還不死心嗎?
夏桑榆的眸子微微黯淡了下去,快步走進浴室,並鎖上了門,開始淋浴。
顧景和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盤腿靠坐在沙發上,盯著地板略有些失神。
剛剛那女人在他懷裏的時候,一股子充實感縈繞著自己,而現在懷裏空空的,突然就很想抓住些什麼。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是他這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
心神不定嗎?不止是這樣的,人都很貪婪,得到了某些東西,就會想要更多。
顧景和凝神屏息,聽著另一頭傳來的嘩啦水流聲,手按住了胸口,他的心髒跳動的頻率有些過快了。
嗬,低聲輕笑著,一時分不清是輕快還是自嘲。
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真實的心跳聲,還以為那塊地方早就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