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不大,一個空曠的天井,四十平左右。天井中裸露著許多泥地,像是剛拔出了其中的花草,孤留一株老樹在牆邊枝椏著,很是寂寞。樓曉伊也認不出是何種樹木,徑直走入了正屋。正屋中間放著一套紅木圓形雕花桌椅,後麵靠牆正中是一張紅木雕花羅漢床,床上正中放了一台同係的茶幾,顯然是讓她待客用的。
正屋兩旁分左右兩室。右邊歸置成了書房,放著書桌及文房四寶,書桌前後靠牆處都有多寶閣,可惜是空置的。窗口處安放著一個貴妃塌,顯然是方便她小憩之用,順便能看看整個院子裏唯一的綠色。
左邊就是她的閨房,常規的拔步床、妝台、及空置的多寶閣。還有一套衣櫃箱筐。看著一套套的實木家具,讓樓曉伊的小心肝兒嘭嘭的,都是錢啊!
“暫時就歸置了這些,將軍走前發話了。讓備著庫房鑰匙,等姑娘您到了就親自打開庫房,選些可心之物來放著,看著也舒心些。”劉馮氏道。
樓曉伊挑挑眉,這位狄將軍走前留的話可大有學問啊!明顯是幫著她在府裏樹立地位啊!客隨主便與主隨客便之間的差異可是巨大的。沒猶豫,樓曉伊直接像劉馮氏躬身道:“既然將軍有這番安排,那曉伊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跟這將要利用她的家夥客氣啥,好東西都是用命來換的。
來到巨大的庫房,樓曉伊含著淚,挑花了眼的選了八幅字畫,九個花瓶,一架豪華的雙麵繡屏,還是狗兒撲球的,很是可愛。加上宮燈、洗臉盆架、零零種種,總算把空嘮嘮的房間填滿。回到屋子逛了一圈,特意看了屏風後的恭桶。嗯,除了它,其它的都很滿意。又想到屋外孤單的大樹,現已明了它是一株梅樹,覺著它孤零零的,跟她一樣。便對劉馮氏道:“屋外再植些花草就可以了。”
“回姑娘,屋外原是有花草的,將軍走前讓拔了。”劉馮氏平靜的回道。
拔了!為什麼?好奇怪的人。樓曉伊也沒在意,他的屋子,隨他。
見樓曉伊也沒啥交代了,就留了陰兌伺候,道飯菜會由小丫鬟按時送來就退了出去。
還沒走遠,樓曉伊想起了自己的馬兒,忙問:“我的馬兒呢?可還在?”別讓熊家兄弟們騎走了。
“回姑娘,您的馬在馬廄休息。安排了熊若海照顧著。”劉馮氏回身答道。
“他沒回村?”樓曉伊以為他們隻負責送她。
“將軍說,以後姑娘出門都由熊氏兄弟二人跟著。”劉馮氏說完又一躬身行禮,走了。
好家夥!感情她以後出門得帶三兒?她瞟了眼身旁亦步亦趨的陰兌。這小丫頭回她一個見牙不見眼的笑。
唉,暈車的後遺症還在。樓曉伊帶著滿身疲憊和衣往床上一躺準備補眠。
“姑娘,你還沒更衣呢!先別睡,奴婢幫您更衣。”小丫頭忙道。
樓曉伊表示不想動,扯過床上的薄毯夾住。小丫頭有小丫頭的堅持,就這麼靠著一股子力氣,生生把躺在床上賴著的家夥扒了皮。又打了盆溫水替樓曉伊拭了麵、散了發,放下拔步床的床簾後安靜的退去。睡的迷糊中,樓曉伊感歎這就是腐敗的生活啊!
樓曉伊是被幽幽米香勾醒的,費力的把自己從床上拔起。撩開床簾,感到正廳有幾個身影走動。重啟著98的腦袋,機器人般的在閨房中搜尋。搜尋啥?她暫時沒想出來。
“姑娘醒了?”陰兌步入房中,見著顯然在發呆的樓曉伊笑道。
其睜著迷茫的眼睛看著她,沒有回話。陰兌去衣櫃裏挑了套粉色的繡花羅裙,往樓曉伊眼前一舉,見她沒動。就當是答應了,利落的幫她穿上。樓曉伊覺著自己的身子還是有以前被別人伺候的機械記憶的,跟小丫鬟配合起了很是默契。漱了口,來到正廳,坐在飯桌前一看。嗬!她醒了。隻有白粥、饅頭、青菜,再加一碗綠油油的說不出是啥的湯!她記得這應該吃的是晌午吧!將軍府吃的是這麼清淡的嗎?張大娘家還有肉呢!囚犯也是有人權的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