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希望其從不曾在生命中出現;徒增憎惡。
有些人,錯過其一秒都會遺憾;充斥向往。
有些人,猶如指縫間流瀉的細沙;隻餘回憶。
有些人,常隨相伴、福禍相依,望珍其稀。
有沒有見過或聽過這樣一種人。他或她,偶出現在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裏,社會實事的報道裏。侃侃數句道其幼年喪母,後又遭其繼親折辱。怯懦而無聲的長成後,開始麵對社會的形形種種,或提出、或付諸於行動的生理要求的成年人時,他或她崩潰了。幼年的遭遇讓其對人類繁衍生息的行為厭惡至極,疲於應對。他或她便懦弱的逃回了即養育保護過他,又傷害桎梏住他的名為家的龜殼。雖幼年的施暴者已不在於此,另赴他鄉。而他(她)也已長大成人。但記憶卻仍舊如鈍刀磨肉的折磨著他(她)。特殊的成長環境讓其沒有朋友,也不願交朋友。他(她)自慢慢體會出自己與其人不同的境遇之後就不再願意與外界交流。他(她)也會妒忌,會在獨自時默默自語“為什麼他們會有而我沒有,為什麼他們不用經曆而我要經曆”。他(她)知道這樣自哀自怨的自己十分醜陋,至少自己會唾棄。可又控製不住會如祥林嫂般進入這樣的循環。所以他(她)遠離,這樣既沒有傷害,也沒有妒忌。心盛平靜,實好。
可漸漸的,家的龜殼能提供的心裏安慰在減少了。一個長大了而又無法負擔其責任的偽成年人,一個早已老去而又不了解兒女成長曆程的老年人。他(她)不曾說,也不敢說,幼時無知,大時時光已去。望著這個將所時間用在勞作上而佝僂老去的身影,他(她)開不了口。因為明了其初衷是好的,懷揣著希望的給破敗的家庭帶回了兩個外人,想著一起撫養孩子們長大。願望美好,可惜,其中有個惡魔。老人會有怨,也有失望。辛苦幾十年的將孩子養大,想著老來也有個依靠。但得到的卻是一個如幽靈般陰暗靜默的無能之輩。無法,隻好將希望付諸於工作在外的繼子,享受著惡魔給予的含飴弄孫之趣。節是他們過的,年是他們過的,而他(她),隻是個外人。
他(她)曾經好奇,好奇老人到底愛不愛他(她)。後來在一次爭吵中,他(她)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惡魔,用了極大的力氣像老人衝過去,在他身邊低聲耳語,道其帶入家裏的是個禽獸不如的惡魔,便轉身走了。躲回了唯一能給自己安全感的小窩,拿出手機默默的看著。他(她)在等。在等一通能證明老人是愛自己的電話,可惜……嗬,原來,他不愛他(她)。不愛他自己的孩子。
他(她)也曾經好奇,好奇老人帶進來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溫良。在一次對壘中怒吼著道出她兒子在其幼年時所做的惡心的一樁樁一件件。她先是不信,但孩子的轉變是有跡象的,真像往往無需推敲。她又信了,隻是過了許久之後討好的對他(她)說,說她恨死了她這個兒子,說這種事情很正常,現在婚前同居的那麼多,影響不大。她收起了以前的盛氣,開始和顏悅色的與他(她)相處,還會叫他(她)回家吃飯。嗬,原來,這才是家長對孩子的愛。
他(她)不再好奇了,當哭泣從偶爾演變成無時時。他(她)已經明了了很多。血泊中,模糊著,他(她)聽到了無數個背對著他(她)才會有的村民們耳語的絮叨。嗬,不用在意,也不用好奇了。
終歸隻是時事新聞中的侃侃數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