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正妃未定,這兵權留在手中總是讓人惦念。
如今李銘願以手中兵權換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百裏宸自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他言明成婚之後永遠留守平高郡封地,意思便是自願舍棄手握的兵權,以後隻當一個閑散王爺,百裏宸當然最是樂意見得這種情況的。
左右在這宮中,能走去那些個地方的,還能有什麼人?
年前海慶可夠忙的,得了這麼個差事幫著宣平王找人去了。
奈何怎麼找都沒找出個動靜來,倒是也有宮女掉了花簪的,可沒有一個能形容出那花簪的樣式,更說不出是在哪裏掉的。
年節盛會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之中來臨了,宮中難得的熱鬧,既是年節自是眾位大臣都在其中,便是太妃都撐著到場了,過的是喜慶的節日。
榮梓欣坐在皇後下首,對著這宴會倒是提不起什麼興致。
雖說這吃的是年夜飯,人多也確實熱鬧,可心中卻生不出什麼歡喜,隻端著平靜的笑應和著此時的氣氛罷了。
李銘難得的老實,在宴席上也並未跳脫的舉動。
“聽聞宣平王近日是犯了相思病,在這宮中找一位女子始終未曾找到?”明雅芸不知說了什麼,將這話頭引到了李銘的身上,頓時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等小事,怎也讓皇後娘娘知道了。”李銘放下手中酒杯,像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低著頭說道:“微臣的私事,讓各位大人見笑了。”
“難得宣平王浪子回頭,可真是可喜可賀。”
“是什麼樣的女子,竟是叫宣平王如此牽腸掛肚的?”
“哈哈哈……”
旁側的大人笑道:“若是那女子知曉是宣平王尋她,說不定就自己站出來了。”
李銘幹笑的聽著,擺了擺手隨口敷衍了兩句實在沒那個周旋的心,不過飲了幾杯酒就覺得頭腦昏沉的厲害,跟皇上告了個罪便起身出去醒酒去了。
酒宴上歌舞四起,瞧著那舞台上跳舞的小姐姐們,榮梓欣可算來了點動力。
歪著腦袋賞舞看的頗為認真,獨坐高位上的皇帝,對著大臣的敬酒來者不拒,也是喝的不少,心中惦念著他的小姑娘,這一轉頭就瞧見她看著舞曲正認真呢。
“榮侯將江寧知州貪汙一案辦的漂亮,朕心甚慰啊!”百裏宸略微轉頭看向榮德文道。
“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的職責所在。”榮德文略微抬手舉杯與皇上對飲。
“榮侯忠義有為,貴妃也深的朕心……”
百裏宸這誇讚的話語都還沒說完,忽而就聽到了一聲女子驚慌失措的哭喊聲傳來:“啊——!”
宴會上的絲竹聲戛然而止,百裏宸眉頭輕皺抬眼看去就看到一個太監匆匆跑了進來道:“皇上,出大事了,榮二小姐她……”
若是換做旁人也不會這麼混亂,一聽到是榮家二小姐,眾人臉色蹭的一下就變了。
剛剛皇上還在讚賞榮侯,這榮家二小姐可是榮侯的掌上明珠,斷不能在宮中出什麼亂子吧?
“去,看看去。”百裏宸略微沉下臉,起身便是朝著殿外而去。
那驚叫聲傳出的地方就在宴會旁側的小偏殿。
榮梓欣隨著皇上和皇後近前,越是靠近那偏殿越是覺得心下不安,偏殿大門四開,殿內地上榮書慧披著一件外衣坐在地上,發髻有幾分散亂。
而在另外一邊的地上坐著的赫然便是李銘。
身上衣襟扯開,手捂著額頭還在潺潺流著血,像是傻了似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榮書慧則是被丫鬟護在身後,麵上流著幾分驚慌的細淚。
眼前的情況再清楚不過,看兩人這幅樣子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孤男寡女難免惹人猜忌,一時之間眾人臉上神色都變了。
榮梓欣更是滿目愕然,這情況怎麼覺得有點不太妙?
“皇上救救我家小姐啊!”那丫鬟將榮書慧護在身後,哭著對皇上磕頭道:“我家小姐……”
“宣平王簡直畜生不如,他,他竟意圖對我家小姐行不軌之事!”
“你放屁!”
那捂著頭坐在地上的李銘倏然便是瞪大了眼,抬眸怒道:“本王不過覺著她長的有幾分像貴妃娘娘,上前打個招呼罷了,什麼就不軌了!?”
“那王爺為何尾隨我家小姐進偏殿來!?”那丫鬟紅著眼說道:“還對我家小姐動手動腳……”
“皇上定要為我家小姐做主啊!”
“本王那是看錯了,覺得她頭上戴著的花簪做工有些眼熟,想借來一觀而已!”李銘臉上神色都有些扭曲了,想爭辯一二卻因著說話扯著臉上傷口抽痛。
“皇上恕罪啊,微臣決然沒有做出半點逾越之事!”李銘老老實實在皇上麵前跪下道:“倒是這女子,好凶狠毒辣的心,竟是意圖謀殺微臣啊!”
“皇上您瞧瞧微臣這頭上一腦袋的血……”
李銘和榮書慧雙方各持一詞,圍觀的眾人也都懵了。
百裏宸掃了李敏一眼,他這頭上的傷口可做不得假,再看看那坐在地上的榮書慧,百裏宸略微皺眉詢問道:“那榮二小姐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李銘一看,也有些迷瞪:“微臣不知啊……”
“你不知?”榮德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咬牙切齒的瞪著李銘道:“老夫的女兒成了這般模樣,宣平王就在旁側坐著,你說不知!?”
“皇上!”榮德文身軀一轉,對著皇上道:“宣平王是什麼德行你我有目共睹,臣的女兒尚未出閣便鬧出這等醜事,臣也沒臉活了!”
“不是我啊!我什麼都沒幹!”李銘頓時急了,慌忙開口說道:“皇上,微臣跟著進來沒說兩句話就被她給砸暈了,皇上來之前一會兒才醒過神的!”
“她,她怎麼變成這樣的臣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