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這才想起來,他們還有個《灰姑娘》要演。
“不是說演灰姑娘的那幾個外國語學院的同學內部有爭執嗎?咱們這兒也沒有會英語的呀?”社團成員a愁得眉頭緊蹙。
“非得英語話劇嗎?我英語可不行,倫敦郊區口音本音。”社團成員d像是覺得不會英語很光榮。
“聽周學姐說,校長鼓勵大家積極參與健康向上,有益大學生身心發展的社團。最主要的是,聽說新上任的領導本科是英語專業的,咱可得好好表現表現呀!”總算有個說到重點的人了。
“這也太馬屁精吧?”大夥兒都露出了鄙視的神情。
“這怎麼能叫拍馬屁呢?這叫精準施策,投其所好。”
“第一次聽人把見風使舵說得這麼好聽。”
“嘖,咱們還要不要曲線救國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幹脆自行解散了算了。”
“別別別,我們這不沒轍嗎?”
“要不我先給周學姐打個電話商量商量?”
“行行行,等你消息啊!”
“學姐,你是說咱們都用反串的嗎?灰姑娘是……?哦哦哦,我知道他。他答應了?好的,那我直接去找他就行了吧。嗯嗯,謝謝學姐!”
這會兒阮辰澤正在圖書館裏抱著本板磚厚度的專業書深度學習,對即將到來的社會性死亡一無所知。
刑霆毅在家度過了一個百無聊賴的周末,準確地說,是心神不寧又牽腸掛肚的周末。無論他幹什麼,幾天前阮辰澤對他似有若無而又十分曖昧的舉動始終盤根錯節地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刑霆毅上輩子作為偲寶的時候,由於過於乖乖女,學生時期除了看點相當清水的青春雜誌,打著學習的幌子額外訂購了一套英語學習報。學生時期最大的樂趣,說來慚愧,隻是和幾個同學一起扯一扯歐美國家俊男靚女的八卦。對於早戀這種“禁忌事件”,她雖然觀摩過,但由於這類“標新立異”的事件後果不是被叫家長,就是畢業後分手,她始終引以為戒,一次也沒有親身實踐過。大學她又學的英語專業,整個院全是“紅花”,幾乎沒有一片“綠葉”。畢業上了班,偲寶一門心思想著無論如何堅決不回老家,活得像狗也要在這座城市裏苟著。加上幾乎天天加班,有時連飯都來不及吃,她就更沒有那閑功夫去思考這些風花雪月的事了。
“我這是怎麼了?”刑霆毅想著。這兩天裏,他平均五分鍾就要看一眼手機。刑霆毅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隻是覺得最近一定有很重要的人要聯係他。可看來看去,除了一堆垃圾推銷短信和被標注了“騷擾”字眼的陌生號碼,沒有任何人找他有事。
“少爺,回學校嗎?”他家司機西裝男問道。
“嗯。”刑霆毅回答。正準備走,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跑回房間東翻西找,可算把不久前在公共課上神遊畫的肖像畫找了出來。
“我才不是想他了呢,我隻是找他有事罷了。”刑霆毅想著,將畫折疊好放進包裏,大步流星地上了司機的車。
“阮辰澤呢?”
“你怎麼天天找阮辰澤?你倆是連體嬰兒嗎?”瘦猴笑道。
“瞎說什麼呢?我…我找他有正經事。”刑霆毅有些扭捏。
“估計在cosplay社團吧。這幾天他們趕著排劇呢,天天回來烈焰紅唇的。”黑大壯打著遊戲,頭也沒抬。
“烈焰……紅唇?”刑霆毅難以置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