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八年三月初七,一封快馬加鞭的軍報送往宮中,太和帝看後,龍心大悅,張貼皇榜,遂京都百姓得知,寧國侯府付時安付大將軍、付少卿付小將軍和南國太子戚安南,曆時一年殲滅擾亂邊疆多年的小國,攜敵國首領頭顱凱旋,今日便可抵達京都,消息一出,舉國歡慶。
不少世族公子、小姐得知消息,火急火燎的派人去訂上那天香樓的臨街包間,而現在這天香樓臨街的包間,重金難求,女子們隻為一睹太子殿下的風華絕代,而世族公子們大多是為來看看戎馬一生的常勝將軍付時安。
寧國侯府,付千悅一得知父親與兄長要回京都的消息,早早的就在天香樓訂好了臨街包間。一路小跑來到姐姐的院子暖閣,“姐姐,姐姐,父親和兄長要回來了,快隨我去天香樓,姐姐~”
大小姐付華清正躺在美人榻上,纖細的手指捏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就聽到院落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付華清旁的大丫鬟千禾輕笑出了聲,“大小姐,聽這腳步聲,我看呀,又是二小姐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想和您呀說些開心的事兒呢”
付華清笑了笑沒說話,她最是了解這個妹妹,未及笄之年時,整日追著那四殿下後麵跑,後來及笄那日不小心落了水,倒也腦子清楚了些,不追著四殿下跑,反倒又追著太子戚安南跑了,在付千悅得知戚安南要隨父親一起出征時,那哭的叫個撕心裂肺的,當時付時安還調侃道:“你爹爹出征都沒見你這麼舍不得,真是白眼兒狼”。
想到這兒,付華清不由得笑了起來。“悅兒雖說那年落水後不再那麼傻了,但性子啊,比以往還要跳脫大膽了些呢。”
千禾微微頷首,“大小姐,二小姐追著太子殿下跑總歸比追著那四殿下跑好些,畢竟那幾年二小姐可沒少被四殿下羞辱呢,太子殿下性子雖是冷淡了些,但終歸還是護著二小姐的。”
“是呀,我那妹妹現在隻聽戚安南的話,其他的人的教誨,是一點也聽不進去,哎,也隻有戚安南才鎮得住我們家那性子跳脫的混世魔王。”
“姐姐可又在和千禾說我的壞話?”付華清抬眸見付千悅提著裙正往自己這裏走過來。
初春的空氣雖然還帶著冬日的清寒,卻也是日漸溫暖了起來,付千悅一路小跑過來,額頭上也微微冒出細汗。
“跑這麼快作甚?快坐下來歇歇,看看你額頭上汗,好歹也是寧國侯府的小姐,也過了及笄之年,怎的還這般不知禮數?”說著付華清便往付千悅額頭上戳了戳。
“姐姐怎的天天說我不知禮數,爹爹大哥在外這一年,我可有逾矩行為?”說著便拿起桌上的葡萄放入口中。
“我還不知道你嗎?如今是太子殿下不在京都,整日陪你闖禍的也就那顧青裴,那太史之女都被你帶壞了,太史每每想起自己家的那個小混世魔王,都頭疼,京都之中,誰不知道你們兩個再加上那個裴慶懷,京都三大混世魔王啊!還好這次征戰,裴慶懷也跟著太子去了,不然太子一走,這京都定能讓你們鬧翻天了。”
付千悅聽著這些話,佯裝生氣,“姐姐怎的能這般數落我,這些話我都聽了八百遍了,哎,早該讓爹爹娘親把你嫁出去,省的成天數落我。”
每每付千悅這麼說,付華清都無可奈何隻能作罷
。
“姐姐,瞧你數落我,把正事兒都忘了,父親和大哥今日回京都,你快隨我去天香樓。”
“去天香樓作甚,爹爹娘親他們要進宮赴宴,我們在家安心等著便是了。你就這麼著急見太子殿下?”
付千悅一瞬間臉紅了個遍,“姐姐莫要胡說,我是去接爹爹的,走嘛,走嘛。”
付華清隻能順著她的意思,剛走出暖閣,便見寄養在家中的表小姐走來,徐留青福了福身,付華清依禮也福了福身,付千悅裝作看不到似的,不予理會。
“兩位妹妹可是要出門迎接二叔?”
“表姐,我們”付華清話還沒說完就被付千悅打斷了,“表姐問這個作甚,我和姐姐隻是出門隨便逛逛,再者說爹爹還得進宮,還輪不到我們迎接呢。”
徐留青手帕下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依舊是笑意滿麵。待付華清付千悅走後,徐留青的大丫鬟怒斥道:“小姐,她們怎的能這樣羞辱你。”
“羞辱?小不忍則亂大謀,付千悅這個賤人自從落水後便不再和我親近,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們都踩在腳下的,你馬上去給四殿下傳個消息,說計劃有變。”
付華清、付千悅登上馬車,兩人都沒有說話,付千悅見付華清時不時皺著眉頭看向自己,便先打破先前的的沉默,“姐姐你可是要問我為何落水後不再與那徐留青來往?”,付華清點點頭不說話。
“我的好姐姐,你的妹妹還不至於那麼傻,當日我落水就是她推的。”
付華清聽著這話,頓時生了氣,“你為何不告知爹娘,難道還怕爹爹娘親包庇她不成?這麼多年寧國侯府吃穿用度哪一個不是按嫡出小姐給她的,竟還有這等歹毒心思。”
“姐姐別動怒,為這種人生氣,到底是不值得的,這件事都過了一年了,也是時候讓她吃點苦頭了。”付華清一臉狐疑的看著付千悅,“姐姐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定讓她吃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