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山溝奇緣(1 / 1)

王天地的前半生很平庸,雖然讀過大學,在單位混得並不好,但他曆來心誌高遠。工作十年後辭職出去闖蕩,幾經沉浮,最終打回原型。五十多的人了,還是孑然一身。

就這樣了?他不服!他總覺得自己還有大事未做。雖說積累了不少經驗和教訓,身體卻大不如前。經過多日思考,他決定去改變自己。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他,隻有改變自己才能改變世界。於是,他賣掉僅有的一套房買了台二手皮卡和一些生活用品、工具、書籍。他想找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修煉自己。中國雖然幅員遼闊,卻人口眾多,惟有西部人跡罕至,巍巍昆侖神秘莫測。定下目標,備齊物資,追著太陽落下的方向進發。

過了玉門關,他不再走大路,直接使入茫茫戈壁,每天追著日落方向前進。為了將來一人獨居不太寂寞,他在集市上買了一隻小狗,德國牧羊犬,剛滿月。七天後來到一山下,車箱備用油已剩最後30升的小桶。眼看太陽又落在山那邊,一望無邊的崇山峻嶺擋住了去路。他駕車沿山腳繞行,突然發現一進山的小凹溝,裏麵隱隱有煙霧。他下車拿出鐵鎬,掏鏟出一條勉強能讓皮卡車通行的山路,行進3公裏左右,山溝彎曲已看不到進山的入口,來到一地勢稍寬平地方,太陽已完全落下,光線逐漸暗了,就地紮營。

太陽再次升起,周圍都是黃褐色的大山,少量的枯枝敗草,不時能聽到一聲鳥叫。啃了一個饅頭喝足了氺又開始刨路進發。時而下坡時而上坎,沿著小溝蜿蜒前進。到太陽又落山時,約莫行進三十公裏。好在溝裏沒氺,鋪石墊溝,鏟坡劈路還能勉強通行。三天下來,到了溝的盡頭,再往前走隻能上山了。山坡陡峭,人還能勉強爬上去,車就沒辦法了。王天地仔細觀察四周,停好車,帶上鐵鎬、望遠鏡和一隻銅簫,牽著小狗順著較緩的山坡尋找上山的路。翻上幾百米的山崗,還是無盡的大山,遠處的山頂積雪在陽光下很耀眼,四周溝壑縱橫,荒涼無邊。

忽然,對麵山坡下有東西在移動,他連忙取出望遠鏡,不錯,是個人!他揮手高呼,大山回蕩,自己倒嚇了一跳,可對邊太遠,那人卻毫無反應,隻顧慢騰騰的撿什麼。他又取下銅簫吹起來,三十多公分長的銅簫是他的業餘愛好,這些天給他打發了無數的孤獨,帶在身邊也可以做防身武器,抵禦野獸的進攻。小時候後山的老右派曾教過他一套劍法,讀大學時學會,在沒人的時候就以簫當劍使,偶爾練練,後來用銅管做了這隻簫,走南闖北都沒丟掉。

低沉的簫聲終於引起那人的注意,她抬起頭來望向王天地這邊,好像是個老婦人。王天地使勁揮手高呼,那人遙望四周,見隻王天地一人,也揮了揮手。這深山蠻荒之地,方圓幾百裏無人煙,居然能發現同類,王天地興奮地快速向她靠近。山崗上能行走的地方很多,沒多久王天地就越過兩道山梁來到老婦人麵前。這婦人大約五十多歲,身上衣服滿是補丁,頭巾也不知是什麼顏色,腳上的鞋也是多層疊補。

“您好!您是住在附近嗎?”王天地興奮地問。

“嗯。”她看著王天地,半天才應一聲,麵無表情。

“您是一個人還有其他人嗎”王天地繼續問道。

“你--是--誰?來---做--什麼?”她的語音很生澀,許是很多年沒講過話。

王天地連比帶劃的告訴她,自己是想找個沒人煙的地方隱居,追著落日來到這裏。婦人疑惑地望著他,意思是就憑你這一個鐵鎬能走到這裏?王天地看出她的懷疑,連忙解釋自己是開著車來的,指了指車在那邊山溝裏。他帶著婦人來到這邊山崗,看到皮卡車在山溝,才讓她相信了。

“您住在哪裏?一個人嗎?”

她指了指遠處另一個山崗下,“現在就我一人了”。多說幾句話,她口齒靈活多了。王天地跟著她轉了三個山梁,順著山間斜坡來到她的“家”----一個山洞,離溝底還有十多米。這溝底寬闊,居然還有流水,應該是遠處山上積雪融化的雪氺,到處荒涼,這裏還有幾處植被,山溝對麵竟然有一棵大樹,枝繁葉茂。大樹周圍光禿禿的,離氺源很遠,怎麼生存的?她的家說是山洞,還不如說是崖嵌,二十來米寬,十幾米進深,兩頭用亂石砌牆,正麵也砌了一道亂石牆,兩道樹枝做成的門也能擋擋風寒。屋角用亂石堆成的灶,隻有一個很破舊的鐵盆做鍋。室內很幹燥,床就是鋪在地下的幹草,上麵一張用藤蔓編製的席子,千層破絮蓋起來也能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