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讓你們看著他嗎?!誰他媽讓他上去的,啊?!”沈覺雙眼通紅,手中拿著的對戰表卷成了一個桶捏在手心裏,此時因為怒氣攻心已經捏成皺巴巴的了,他急的臉上都是汗,佝僂著背,因為場地的人流量而悶熱不已,此時他額間已經鋪了一層薄汗。
一個穿著道服係著藍紅帶的男孩低著頭,滿臉惶恐不安,委屈巴巴的揉著手腕上因為勒痕造成的一片青紫,“教練,我是真的按照您的話好好看著佔哥的!”
“但是他勁兒太大了,直接給我摁椅子上就捆了我好幾圈,還往我嘴裏塞抹布!我打不過他。”那男孩有些無措,垂著頭戰戰兢兢的用餘光瞄著沈覺,生怕沈教練一怒,自己成了他的撒氣桶。那一腿不得給自己從賽場輪回道館去。
沈覺扭頭惡狠狠的呸了一口唾沫,“小/逼/崽子,別讓我逮到他,不然勞資不打斷他的腿,我就不配當他的教練!”
“去,你們幾個,必須把秦洅佔給我綁過來!一棍子打暈了,隻要不死,怎麼都成!上個月才做完的手術,拖著瘸腿上賽場,他這是怕丟機會嘛?他這是嫌自己活得久呢!”沈覺點了點幾個今天不用比賽的隊員,粗著脖子紅著臉吼道。
他的聲音太過洪亮,把別的公斤級在一旁的備賽熱身人員都弄得一臉不明所以,這個場館大概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分散成了七個比賽場地,觀眾席上也是人滿為患,一眼望去人山人海,哪裏都是人頭,各個白色道服,不同色係道帶,廣播裏隔一會兒就要放一遍國歌,順便報告x組xx公斤級的xxx取得了名的好成績。
身邊的檢錄人員忙的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秦洅佔?!男子甲組68公斤級秦洅佔在嗎?!”
人太多了,從大早忙到現在,就算有喇叭檢錄人員也沒了耐心,他吼道,“秦洅佔,最後一遍,不在就直接算棄權!”
“在在在!”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舉著手,從人堆裏緩慢的走了出來,格外顯眼。
倒不是說特別到哪去,主要還得是那張臉。
從上到下來說,先觸及到的是一個炙熱的眼神,眉角鋒利,雙眼皮襯的那雙眸子帶著一種霸道的感覺,欲的撩人,那眼尾細長,微微向上挑起,像是勾起了心弦,那高挺的鼻梁展現了一個完好的弧度,燈光使得鼻側打出了一小束陰影,那雙薄唇抿了抿,然後挑起了一個溫順的笑容,臉龐卻帶著些淩厲。
那一身潔白的道服襯的他肩膀寬厚,係著的黑色道帶卻顯出了那細瘦的腰身,男生笑起來的時候兩個眼睛眯成了縫,他的頭發被燈光映著黑的發亮,塌在額前,顯得整個人乖巧無比,卻又帶著那種不可一世的瀟灑感,放蕩不羈,說難聽點,他的臉上仿佛就掛著“惡劣”二字,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萌。
披著一層“看起來很乖”的皮,做著最野的事,骨子裏的叛逆總是能讓他順利的逆風翻盤,這就是秦洅佔前二十年的人生。
直到三個月前。
秦洅佔舔了舔他的犬牙,他知道現在沈覺肯定在全館找他,而且絕對放了狠話要草他祖宗,但是秦冠軍無所畏懼,場館這麼大,再加上教練那邊的敵細,把對戰表場地信息一劃,等教練去找工作人員詢問公用對戰表,且找到他的時候,他早就在賽場上叱吒風雲去了。
打贏了今天這場,他就能順利的拿到明年全運會的入場券,到時候他的傷也能恢複的七七八八,至於昨天醫生說的什麼狗屁停賽。
想都別想,不可能。
他秦洅佔的人生字典裏沒有停戰棄權這一說,更不可能讓他們公斤級裏那幾個常年妄想給他打下去的弟弟們輪空。
“呦,聽說上個月剛做完手術,怎麼,不怕這一場下不來?”這是自己的老對手了,從高一那一年就跟自己較著勁,但是一直被自己摁在腳下摩擦,他上個月手術這件事在身邊這一圈鬧得挺開的,這幫人知道他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