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山輕抬下巴,俯視魏錦餘,“這就是咱家的夫人,並不是你說的什麼郭寶寶。”
魏錦餘不甘,目光凝視郭寶寶,“你胡說,她分明就是郭寶寶!”
“嗬,郭寶寶是宮裏的太監,咱家的夫人卻是女子,雖然二人長得有點相像,但終究男女有別,魏僉事可別混為一談。”
這番話提醒了魏錦餘,郭寶寶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暴露便是欺君,可是,他看郭寶寶的樣子卻又是那樣的憂傷。
她是被逼的……
他注視郭寶寶,“不管你是誰,我隻想聽你回答,他說得是真的嗎?”
郭寶寶看向傅筠山,傅筠山揚起下巴,回以警示的眼神。
郭寶寶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當然。本夫人倒是好奇,不知那位郭公公到底與我有多相像,能讓大人如此誤會。”
魏錦餘茫然,他明明知道,這就是郭寶寶,卻根本無法相認,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喊她的名字。
傅筠山隨後示意郭寶寶進車,然後下令上路。
眼看心愛之人被帶走,魏錦餘傷痛加心痛,一股血腥從胸間湧上,一口鮮血噴出,栽倒在地。
“少爺!少爺……!”
傅筠山後邊的路程沒有騎馬,而是和郭寶寶乘車而行。
郭寶寶一言不發,心裏還在惦記魏錦餘。
傅筠山不想看見她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他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鬥爭,說道:“你最好記清楚,幾次真正救你的人是咱家,不是魏錦餘。他於你並無恩情所言。”
郭寶寶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假作乖巧,“是,當然了,廠公才對我有救命之恩。”
話音未落,傅筠山打斷道:“咱家不要聽奉迎之詞,說你的心裏話。”
郭寶寶抿了抿嘴唇,猶豫一番後,道:“廠公救了我不假,但是魏錦餘卻在為我拚命。那次山頂上,若沒有魏錦餘舍身保護,也拖不到廠公帶人來的時候。”
傅筠山仍閉著眼,咬了咬後槽牙,“其實那日,咱家的人早就到山頂了,若你當真有危險,定然出手,隻是還未到出手時,魏錦餘就到了,咱家隻想看看,他到底能有多大本事?”
“這就是差別啊。”
郭寶寶說了這句,傅筠山不由得眉頭微蹙。
“廠公為了自己的好奇,會將我置於險地,而魏錦餘不會,哪怕有萬分之一的風險,他也不會拿我的命去賭。那日,他明明可以用飛鏢,他的飛鏢我是見過的,很厲害。但隻因怕傷及到我,就寧願自己犯險。”
“他那叫愚蠢,如果他用飛鏢,你們有很大的機會可以同生,但他不用,就隻有死路一條。”傅筠山嘲諷道。
“感情本來就是讓人盲目的,廠公就是太理智了,所以,廠公心裏並不是真的在意我。”
聞言,傅筠山心裏咯噔一下,似乎被點到了什麼。
“就像上次,廠公要我去禦前進言,大概也早就知道我會被打被罰。雖然廠公運籌帷幄,但在廠公眼裏,我終究隻是棋子,是誘餌,但魏錦餘看我卻比他的命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