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海深處,永遠是夏天,我就知道。
鳥兒披著鱗片,魚兒長著翅膀,本該如此。
雨點幹又澀,雪花朝天上飄,夜夜皆然。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水滴落的聲音總是悅耳的,它就像是時間的倒數,一點一點的耗盡畢生一切,它流淌著,冰涼的液體淌過那古老又粗糙的青石板,無聲息的沒入石縫中,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微小生物,它們悉悉索索的爬過也不敢在這種陰寒之地多做停留,仿佛這空間裏存在著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
“滴答!”
“在大海深處,永遠是夏天,我就知道。”
水的滴落,漣漪的散開,幽幽的聲音在這片黑暗中響起,就像是殘喘延息吊著的最後口氣,然後就聽這寂靜的空間裏頭開始傳來除了水滴聲外別的聲音。水聲,那是劃水的聲音,金屬聲,那是鎖鏈被拖動的聲音。——清冽的水中黑影緩緩搖擺著,那汪冰冷的水在其晃動中晃動著,好似隨時都能溢出。
“鳥兒披著鱗片,魚兒長著翅膀,本該如此。”
水聲的嘩啦啦作響,鎖鏈碰撞的聲響更是這黑暗中響個不停,說時遲那時快,巨大的魚尾在水中翻騰而起,猛地抽向那這空間的盡頭。——猩紅的陣法被激動,無聲息的連成一片就是如蛛網般密密麻麻的遍布這整個空間,…也讓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帶來了光亮。
這是一個用石牢,沒有門,沒有窗,是一個閉死的封閉空間。猩紅的光亮照亮了這房間的一切,也照亮了那被重重鎖鏈給纏繞的人,對方閉著眼睛,喉嚨裏哼著不成調的調子,好似在享受著什麼。——就在一牆之隔,銀白的走廊上一群身披銀鎧的人正急促的從外頭跑過,他們整裝待發,象征光明神聖的劍刃正準備衝鋒戰場,所向披靡的斬向敵人。
“編號419實驗室請求支援,請盡快趕往實驗室。”
“編號419已脫離實驗室範圍,請盡快攔截。”
“請保證編號419的存活。”
冰冷的機械女聲遍布各條銀白色的走廊,愈來愈多身著銀鎧的人朝著聲音給出的地點聚攏過去。然而未等他們趕到目標地點,遠遠地就能聽到那聲嘶力竭的叫喊聲,他們沒能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麼,隻能知道比他們先到的人此刻正和對方打得火熱,一個又一個身著銀鎧的人被從人堆中甩出,或是金色的鮮血,或是神聖的兵刃,在那他們所謂的實驗體眼前如同虛設般。——被拘束服所拘束的男人,他手裏拿著一雙搶來的刀刃,凶芒畢露的盯著那一圈又一圈,重重疊疊的圍在他四周的人,最後牙關一咬就是朝著眼前的人堆衝了過去!
“這事兒你別管,我自有分算。”
偌大的房間中,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整體沒有過多的裝飾,一片迷離的銀白色下是一張附帶十八張椅子的巨大圓桌旁,此時兩個人正坐在那。房間是一個六邊形體,六個牆角都被一根漆成紅色的柱子所支撐,紅色的石柱上刻畫著許多異樣妖異的花紋。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詛咒,會議廳的地板是一個八角形的蜘蛛網,網的中心,是一塊半徑一米的藍光寶石。六麵鏡子被懸掛在房間的半空之中,靠著寶石的光輝所反射出一個光明的房間。天地之間的光元素不斷彙聚於此。
“我也不想管你們這些破事,但大哥的心血由不得你隨意揮霍,別以為你現在是少主你就能掌握一切。”男人望著坐桌子另一頭的女子,眉頭微皺,但他很快就釋然,咧嘴笑道:“龍族並不像你看的曆史描述那麼簡單,好歹我也是初代戰神之一,我比你更清楚他們的習性。更何況,你管不住我。”
“我的確管不住你,你是我叔叔,是我的前輩,這點擺在眼前。”
女子淡淡地說道,海藍的雙眸看著麵前桌上那杯中的茶水,幾秒後,說道:
“修整完畢之前,我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我要有確切的百分百勝算。”
“你這樣想是最好。”男人冷笑道,斂起冷笑就是漠然道:“別讓我知道你還有私心包含其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好像還有關於嫂子的傳說呢,她是已死之人,你要敢動用一兵一卒去找那罪人,我不介意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
女子沉默,垂眸也不知在想什麼,偌大的會議室裏就安靜了那麼幾分鍾,突然一個金屬球體就是闖了進來,同時一個機械的聲音也是在會議室裏炸響開來。
“警報,警報——”
兩人目光不滿的抬起頭看著那在會議室上方亂飛的金屬球,就見那小東西在半空驟然停下,一道淡藍的光屏跳出的同時,一個慌張的聲音也是傳入二人的耳中。那是一個身穿白色製服的人,他頭發淩亂,一手拿著淩亂的紙張一手正扶正鏡頭,見鏡頭另一端出現的二人,趕緊正了臉色:
“少主。”他喘著氣說道,在他的背景音中,可以不斷聽到些模糊的慘叫聲以及爆炸聲,偶爾還能看到一個他們的人從對方身後飛過:“419實驗體暴走,沿途打傷幾隊列銀鎧級別的士兵正朝著您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