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讓黎言喻離開,還不知這小子都胡思亂想些什麼,她還要不要臉了?
黎言喻始終背著身子,聞言頗為尷尬道:“這、這不合乎情理。”
“合乎什麼情理?我與太子殿下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黎婼說著便要下床,隻是是血過多的她不僅臉色蒼白,與蕭衡剛才那一鬧,也用光了力氣。
腳下剛沾地便身子一軟,差點撲倒在地,想好蕭衡眼疾手快地攬住她,才避免摔倒。
蕭衡強製地將她放回床上,又濕了一方溫熱帕子,將她皮膚上沾染著的血跡都一一擦拭幹淨。
黎言喻全程乖巧地坐在一旁看著太子動手,他倒是想去幫忙,隻是被太子冰冷的眼神看一眼便不敢妄動。
蕭衡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景一已經帶著太醫趕到了。
太醫一路上都是被景一拎著走,這會都快散架了。
氣還未喘勻,便又給太子妃診脈。
片刻之後,太醫有些懷疑自我,太子命人這般急切請太醫院的太醫,那病人定然是突發惡疾才是,可是他不論怎麼瞧著這脈象都不像有病之人,頂多身子有些貧血虛弱了些。
蕭衡:“太子妃到底如何?”
太醫不敢有所隱瞞,還是照實說了。
蕭衡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黎言喻一直緊繃著的肩膀也鬆了下來。
太醫:“娘娘體內的毒雖然已經解了,身子並無大礙,但仍需靜養不可大喜大怒。”
毒?
黎婼又是凶狠地看了蕭衡一眼,蕭衡有些無奈。
倒是守在一旁的黎言喻沒什麼意外,黎婼突然吐血,定然是中了毒,隻是不知為何他們二人似乎很意外一般。
蕭衡可以很確定,他讓人送給黎婼的藥丸並無毒性,可黎婼眼下一心懷疑他。
“中毒?可知是什麼毒?”蕭衡覺得自己不能背了這鍋,還是問清楚的好。
太醫似是被蕭衡這話難住了一般,隨後又細細地替黎婼把了脈。
“下官雖不知娘娘所中何毒,卻可知這毒積年已久。
如若沒有藥引,這毒便不會發作。隻要有那藥引子,這毒便可慢慢發作,形如急症一般,不出月餘便會要了性命。
娘娘會突然發作許是食用了與那藥引子藥性相近的藥物。”
這回輪到黎婼愣住了,蕭衡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黎言喻聽完之後,臉色都黑了。不用想,也知這是柳氏的手筆。
蕭衡麵色一沉,之前在宮中時,柳太醫給黎婼診脈的時候也不曾發現,這下毒之人可見用毒之高。
“太醫是個聰明人,回宮之後定然知道該如何上報。”蕭衡平淡地問道。
老太醫瑟縮了一下,隨後便跪下說道:“太子妃在侯府身中劇毒,險些沒了性命,直至天明才脫離了危險。”
蕭衡很是滿意,讓景一安排老太醫去休息。
安排好一切後,蕭衡起身對黎婼說道:“孤去前院瞧瞧,太子妃好生安歇。”
待蕭衡離開之後,鳶蝶與雉雪這才被恩準進去。
鳶蝶手上還端著豬肝三紅湯,雉雪原先去給黎婼請大夫,沒想到太子殿下直接請來了太醫。
那大夫便給黎正晉瞧病去了,她過來時,聽說正用人參吊著命呢。
黎婼一邊喝著那補血湯,一邊聽雉雪說著前院的事。
黎正晉會中毒自然是在她意料之中,不過並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蕭衡到前院的時候,柳氏與黎嬈還在跪在院外,除了黎言喻擅自離開,一眾下人都安分地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