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亞市昆明大街上,一輛紮眼的紅色法拉利停在了路邊,熄了火。
車內一名中年男子像隻狂暴的野獸,正拚命敲打著眼前的方向盤。他叫李牧,嘉德房產上市公司的副總經理。
幾分鍾過後,車內逐漸安靜下來。他著急忙慌的從上衣口袋裏取了支香煙,插在唇間,猛猛的吸了一口,這似乎對他有所幫助,焦慮不安的心情瞬間緩和了許多。等再次看向那該死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十通未接來電。毋容置疑,均為同一個陌生號碼。他有意撥回去,思前想後,最終打消了念頭,甚至當他駕車離開時還順手將手機卡取出、折斷,拋到了路邊枯萎的草叢中。
在離市醫院還有不到5公裏的路途時,李牧的另一部常用手機突然響起了他最不想聽到的那款鈴聲,很顯然是董事長王安石打來的,他也是李牧的老丈人。
“不好啦,秋弱不見了!”電話那頭傳來哭天喊地的聲音。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李牧像是在聽天書,一頭霧水,“我早晨離開醫院時,她不還處於昏迷狀態,難道蘇醒了?”
“沒有。中途我內急去了趟衛生間,誰知回來時病床上就沒人了。”王安石著急的解釋道。
“有沒有問過護士?他們有沒有見到,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消失吧,更何況還是個臥床不起的病人。”李牧盡量平靜的說,“實在不行,去調監控,我馬上到。”
“我問過護士和主治醫生了,他們表示都沒有見到。另外說巧不巧的醫院最近在做翻修,整個住院部的監控都是騙人的擺設,已經停用接近半個月了。”王安石義憤填膺的說。
“先這樣,我已經到樓下了,見麵說!”
當李牧來到病房時,早已汗流浹背,明顯一路小跑過來的。也是,自己的愛妻突然消失不見了,換成誰都著急。他看著空蕩蕩的病房,頓時也沒了主意,臉上寫滿困惑。思索再三,他決定報警求助。可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了今天早晨匆匆離開醫院時在停車場偶遇的那名叫宋濤的記者。
現在回想起來,李牧後脊發涼。似乎那並不是巧合,宋濤也並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來醫院做腫瘤病專訪。沒錯,像王安石這種商業大亨,女兒突然昏迷住院的消息,一經曝光絕對是本市的頭條新聞。所以他有理由相信宋記者其實是故意接近自己的,其目的無非是想名利雙收。不過這也讓李牧意識到這位喜歡秘密跟拍的狗仔,說不定,身上會有線索。於是他快速地搜遍全身,終於在西裝內袋裏找到了那張被揉搓的皺皺巴巴的名片,上麵赫然印著“宋濤”兩個大字。他越顯唐突的撥通了對方電話。
“這麼快就聯係了,李總!”對方興高采烈的說,“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說。”很明顯,這位宋記者話裏有話。
“額,也沒什麼事,不過你怎麼有我的電話?”李牧吃驚的問道。
“李總呀,我們當記者的,唯一的優點就是信息量多一些。像您這樣的成功人士,我們多多少少會您應該懂的!”說完,宋濤便假裝不好意思地支吾起來。
“宋大記者果然有一套,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我跟你打電話的原因。”李牧的話多少有些嘲諷的韻味。
“我發現了個大秘密,你想不想聽?”宋濤語氣中透露著不屑,似乎局勢由他完全掌控。
“說來聽聽。”
“嘖,嘖,李總,你應該是個聰明人,才對!”
“開個價吧,但我隻希望能買來可以立馬兌現的承諾。否則,你有可能在玩火。”
“你妻子昏迷住院的事,經過我一天的努力,基本上已經坐實,本想著連夜擬稿準備明天報個猛料。誰知收工離場時,卻發現有個帶著黑色低簷帽的30歲出頭的男子偷偷摸摸的跑進了你妻子的病房,想必接下來發生的事我就不用多說了,過會傳你幾張清晰可見的照片,至於價錢嘛,我想李總會讓人滿意的,畢竟這直接取決於我是否可以守口如瓶。”宋濤繼續輕蔑的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