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股血腥味在空氣中炸開,那氣味濃稠得幾乎要實體化了。
像是馳騁過千軍萬馬的戰場,槍林彈雨、慘烈廝殺過後,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地,空氣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這種氣味喚醒了人類靈魂最深處對死亡的恐懼,在絕對的信息素壓製麵前,連對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都抵抗不了,直接喪失了意識。
“盛瀟!”蘭岑把倒在地上的盛瀟抱入懷中,急得聲淚俱下,“盛瀟,你怎麼樣?”
信息素的透支使用迅速反噬到他身上。這次發病來得又急又凶,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鑽心的劇痛使他身體蜷曲,全身強烈地痙攣著。他將頭抵在蘭岑的胸前,咬牙忍著,把即將衝出喉嚨的呻/吟聲吞回肚子裏。
他跟蘭岑說過,隻要蘭岑在他身邊,再大的疼痛都可以熬得住。他絕對不可以食言。
蘭岑撫摸著他的臉,“盛瀟,你忍一忍,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到了。我們都會沒事的。”
可這是海島。警察最快也需要半小時才能趕來救援。
蘭岑把盛瀟放平,扯下一塊紅絲絨桌布,蓋在盛瀟身上。
盛瀟拉住他的手,“岑岑,你要去哪?”
“我去關門,不能讓人進來。”這個充斥著各種信息素的宴客廳,竟成為現在最安全的地方。
“危險。”盛瀟擔憂道。那些激進的beta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極端的行為。
可蘭岑必須得冒這個險。他是在場唯一一個保持清醒並且還能活動的人。他的男朋友在這,他的朋友、家人也在這,他想守護住他們。蘭岑輕輕拍了下盛瀟的手,然後向大門跑去。
他鎖上門,然後打開了中央空調的換氣按鈕。
一群激進的beta分子謀劃了足足三個月時間,動用了無數人力物力,把目標對準了首富兒子的成人禮。在他們的計劃中,這些ao在催/情信息素的影響下,不受控製地發/情,縱情於欲/望之下,讓這場盛宴變成大型的淫/亂party。
他們要揭開上流社會的遮羞布,把ao的醜惡嘴臉暴露於天下,讓他們聲名狼藉,讓他們知道beta也有震懾他們的力量,再也不敢輕視beta,然後把beta的權利還回來。
這麼大劑量的催情信息素,堪稱生化武器,可為什麼那些愚蠢的ao沒上演大型群/交現場?
這群人的首領難以置信道:“學生,你是什麼人?你為什麼不受影響?”
蘭岑看著頭頂的監控,他知道那些人此刻肯定透過監控器觀察他們,大聲道:“我跟你們一樣,我也是beta。”
那人問:“你是beta,那你為什麼要幫那個alpha?”
“他是我朋友。”蘭岑檢查著眾人的情況,好在盛瀟的信息素釋放得十分及時,沒有造成傷害。
“朋友?”那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經過變音器加工的笑聲在寂靜無聲的大廳裏響起,詭異又恐怖。“學生,你太天真了。那些ao才不會真心把我們當朋友。”
蘭岑回道:“不是的,我的ao朋友們都對我很好。”
“那是施舍給你的,隻不過是為了滿足他們高於一等的優越感。”那人想要把誤入歧途的同胞喚醒,“學生你還太小,三觀不成熟,很容易上當受騙。那些ao都是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從不把beta當人看。”
“你太偏激了。”蘭岑找到了一個醫護箱。盛濃的額頭磕破了點皮。徐長寧的膝蓋滲了血。蘭岑一一幫他們處理傷口。
“你理解我被校園霸淩的痛嗎?初一時,我拿下長期被ao霸占的榜首。我的ao同學就開始霸淩我,脫掉我的衣服,拍了裸/照上傳到網絡裏。他們就這樣毀掉了我的自尊!”那人越說越激動,“我找工作,筆試和麵試都是第一,但是因為第二名是alpha,就頂替了我的職位。後來我找到一份銷售的工作,我的業績再好,都無法得到晉升,因為老板中意的不是beta。再後來,我爸出車禍,醫生先搶救omega,延誤了我爸最佳搶救時間,他就這樣過世了。就因為ao的抗體可以免疫諾爾病毒,就可以擺出救世主的姿態嗎?就可以肆意踐踏我們beta嗎?你沒經曆過,就不要來教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