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稍晚些時候,江與時和班裏的幾個男生一起在操場打球。
江洋坐在看台上,低著頭,眼眶有些紅。
入秋的氣溫,晚上已經挺涼了,籃球架下的男生們卻熱得渾身冒汗,快把操場給烘熱了。
場上幾個男生互相對視一眼,瞅一眼看台上獨自坐著的江洋,再看看凶猛進球的江與時,都想他們中有人能出來打破僵局。
事實是,誰也不敢在江與時拿球的時候提半個字。
畢竟相比姚問的力道,江與時拿球揍人才讓人膽寒。
於是,一場籃球對抗賽過半,都沒人能開得了口。
最終還是劉堯拿到籃球,也不急著進球了,趁此機會,在懷裏抱緊了才說:“大江,學校的籃球賽馬上就要到了,”他眼神指指被晾在一旁的江洋,說,“咱得贏啊。”
要想贏,現在就要開始練了,不能不讓江洋上場。
“一班最近正從外麵找人來練球呢,蔣煜找的是一幫打街籃的人,咱們得抓緊時間製定戰術了。”
向來把輸贏看得十分重的江與時擦了把汗,連眼神都沒給江洋一個,說:“贏啊,必須得贏,冠軍還是咱們的。”
“那江洋……”
“在下麵看咱們贏。”
大夥兒麵麵相覷。
江與時發了話,再沒人敢勸說了。
等江與時走了後,眾人一人一句開始數落江洋了。
“你說你是不是缺心眼兒?”
被姚問當眾還了一球江洋沒怎麼著,讓江與時給晾了半天,晾紅了眼。
說起這事兒,江洋還挺委屈:“他是我哥,他怎麼能向著外人呢!”
“你就是缺心眼兒。”劉堯都服了,“一次就算了,兩次三次你還看不出來嗎?大江明顯就是要護著她啊。”
“那件事大江是從她口中才知道原委的,你聽大江的去了校長辦公室,回頭把賬算在她身上,你這不是卸大江麵兒嗎?是你哥又怎麼樣?有你這樣做事的弟弟嗎?”
劉堯就是清楚這一點,所以自始至終都沒動過找姚問茬的念頭。
劉鵬飛也道:“就算不提大江,這女生你也惹不起。她一張口,連我都想站她那邊兒。”
他總結:“你在她麵前占不了便宜,別再送上去給人頭了,怪丟人的。你就說前排的那些個,我今兒注意看了,一個個瞧著她,那眼神裏都閃光。”
“虧得她考了個全科大鴨蛋,這要是成績再好點兒,分分鍾就給拉入他們陣營了。到時候他們那邊不得上天?更要拿鼻孔瞧人了。”
“唉,”聽他倆說得在理,男生們紛紛歎氣,“洋哥,聽我們大家夥兒的吧,別再招惹她了,真惹不起。”
惹不起的姚問這個晚自習過得不太安穩。
前排同學時不時回頭偷摸瞅她,而後拉著身旁人興奮地說些什麼就算了,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有同學喊她班長。
“別瞎叫,我不當。”姚問說。
然而沒用,有人把一張表格遞給她:“班長,這是我們冬季籃球賽的報名表,你看看沒問題我就交給老師了。”
姚問:“……”
她鄭重道:“你看就行,不用給我看。”
跟她有什麼關係。
人都認不全。
“好勒,”女生很激動,“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姚問:“……”
不知道該說什麼。
真不是信任,她隻是在打發她。
女生剛走幾步,又風一樣竄回她桌前,表情特興奮:“班長,我們現在得開始想拉拉隊跳什麼舞了。這都是班長必須要做的事情。”
姚問:“……”
她實話實說:“我拒絕當班長不是說著玩兒的,你找駱老師去吧。”
女生一愣,哭喪著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