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向濤帶著幾個工作人員離開了蘇逸的家。
隻剩下桑洛還在。
他今晚喝了酒,腦子有點發昏,就坐在沙發上休息。
剛好等會兒要配音《驚墨》裏的那段劇情,原一也是喝了酒的狀態。
蘇逸看他閉著眼,就倒了杯牛奶輕手輕腳地放在了桌上。
“哥?”
桑洛嗯了一聲。
酒精讓他的大腦神經有些興奮,他需要靜一會兒。
蘇逸拿了條毯子搭在他身上:“我去洗個澡,有事叫我。”
桑洛又嗯了聲。
隨後就聽見一陣幾乎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從麵前過去了。
他不禁揚了下眉。
這人怎麼跟貓兒一樣,走路沒什麼聲。
很快,屋裏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還有沐浴露的清香一陣一陣從浴室裏飄來。
桑洛閉著眼,整個人卻越來越煩躁。
他感覺嘴裏有些發幹,就端起茶幾上的牛奶灌了一大口。
然後轉身去了放置設備的畫室。
房子隔音很好,門一關上,頓時所有的聲音都消散了。
桑洛在桌旁坐下,又看了一遍漫畫,試圖快速代入角色,結束工作離開這裏。
漫畫裏,劇情已經從原一同扶懷初見,進展到他在扶懷的小院住了十來天。
扶懷就是個人間妖孽,他喜愛原一的皮相,便時常有意無意地去撩撥他。
白天兩人一起種花,逛逛集市,晚上就聊點不著邊際的話。
第一晚,他們辯論眾生皆苦。
第三晚,他們又說到人性善惡。
第八晚,扶懷開始蠢蠢欲動,他把話題引到了神是否懂人間情愛。
第九晚,扶懷坐在窗台,挑著燈燭的芯。
抬眼看向原一時,他眉眼皆是風情。
像是一朵有毒又妖冶的花,唇齒間啟合都透著難以言喻的誘惑:
“你嚐過墮落的滋味嗎?”
原一被扶懷那個笑魅惑了一瞬,麵上卻不顯聲色:“沒有。”
於是第十晚,扶懷預謀了一場醉酒,然後借著酒意,爬上了原一的床。
他,要勾引神。
……
“如你所願。”
後麵的劇情過於放浪,即便桑洛看過很多遍了,還是有點麵紅耳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今天的反應要比之前還要強烈。
桑洛調整好情緒,開始進入角色。
一邊看漫畫一邊配音,腦子裏卻莫名跳出了在車上蘇逸勾他手指的場景。
桑洛太陽穴一跳,莫名暴躁。
他癱在椅子上平複情緒,胸口卻起伏得厲害。
這時,門嘎吱一聲開了。
“哥。”
桑洛扭頭看,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
蘇逸就穿了一件白襯衫,領口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鎖骨露了一片。
可能是剛洗完澡的緣故,他白皙的皮膚還隱約透著紅,看起來可人極了。
襯衫有點長,在膝蓋往上幾寸,裸露出的那雙纖細的長腿灼目得很。
猶抱琵琶半遮麵,欲遮欲露,卻更引人遐想。
桑洛僵硬地收回目光,視線落到平板上,正是扶懷勾引原一的場景。
他像是被燙著了一般,把平板一關,看向旁邊。
蘇逸已經走過來了,桑洛能聞見一股若有似無的沐浴露清香。
“哥,還沒配好嗎。”蘇逸聲音很輕,生怕打擾了他。
桑洛別扭地嗯了一聲。
在蘇逸唇齒啟合時,他聞到了酒氣,不禁蹙了下眉。
“你喝酒了?”
他一回頭,就看見蘇逸垂著纖細白皙的脖頸,兩頰微紅,樣子有點乖:“嗯……”
“睡前喝一點,助眠。”
桑洛眉頭更緊了。
味道重成這樣,哪裏是喝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