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個好聽的聲音打斷了她。
蘇逸麵帶微笑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給大家帶的早餐。
小陽眼神閃爍,當即閉上了嘴。
蘇逸在一旁坐下:“哥吃過了嗎,我買多了。”
桑洛心情不錯:“吃過了。”
蘇逸又跟小陽搭了幾句話,向濤就來了,然後把桑洛叫走了。
休息室隻剩下蘇逸跟小陽兩個人,今天的陽光很好,從窗戶透進來還帶著一點溫度。
蘇逸很體貼地把吸管插進粥裏,再遞給小陽:“吃點吧。”
小陽感謝地接過,眼神卻刻意避開他。
蘇逸:“剛才是在跟我哥說楊醫生的事嗎。”
小陽心頭一顫,喉嚨動了動:“嗯。”
蘇逸輕笑:“沒事了,都解決了,你也不用搬家和換工作,就安心在這個城市生活吧。”
小陽猛地抬頭看他。
蘇老師怎麼知道她打算離開這個城市的?
蘇逸又說:“不過,你能再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他說話的聲音很柔,請求的語氣特別紳士,任誰都不會拒絕的那種。
小陽已經被他弄得有些怕了:“什、什麼事。”
蘇逸傾身過來,食指豎在唇邊,笑得很好看:
“楊醫生的事,不要告訴我哥,就讓它這樣過去吧,成為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好嗎?”
小陽頓了幾秒,愣愣地點了點頭。
但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蘇逸要把事做得這麼絕。
她沒有去指責蘇逸的意思,她也恨不得楊醫生那樣的人渣去死。
但正常人麵對這樣的事,不是都會選擇報警嗎?
蘇逸他、他為什麼能想到那樣毒辣的辦法?
又是怎麼去實施的呢?
小陽真覺得,她看不透蘇逸。
人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心理上開始潛意識畏懼這個人。
也是因此才跟桑洛說,盡快幫她找個房子。她要快點從蘇逸家裏搬出去。
她想了想,問:“楊醫生殘疾,是你做的嗎?”
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蓄意傷人,蘇逸已經是在犯法了。
蘇逸搖搖頭:“不是。”
是另一個更有資格做這件事的人。
他看了眼窗外:“楊醫生的妻子,一個外企高管,能坐到那個位置的,不是沒有頭腦的人。”
潛台詞,楊夫人早就看透了這一切,隻是一直隱忍不發。
而他所做的,不過是頂著小陽受害者的身份,拿著楊醫生那些惡心的犯罪證據去跟楊夫人交談。
然後有意無意地推了她一把,讓她把積鬱的情緒發泄了出來而已。
為什麼要忍著呢,大家都活得那麼辛苦,受害者吞下所有委屈,加害者卻恣意逍遙,這不公平。
蘇逸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但也知道極端,說出來不會得到認同,所以什麼都沒跟小陽講。
小陽鬆了口氣,不是就好,她也不希望蘇逸去犯法。
安靜了會兒,小陽又試探說:“其實,把他送警察局就行了的。”
她想聽到,蘇逸對自己行為的一個合理的解釋。
蘇逸看著她:“我跟蹤了他幾天,發現他做得最過的也隻是入室行竊,偷盜一些女性的私人物品,還有公交上小摸小鬧,這些罪名你覺得能判他幾年?”
小陽一怔。
蘇逸神色認真:“小陽,我這麼做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哥,你明白嗎?”
從那次楊醫生找到錄音棚跟蹤他跟桑洛開始,蘇逸就覺得這件事不再隻是送警察局就能解決的了。
楊醫生這樣做,說明他是個報複心很強的人,很可能會有更可怕的舉動。
蘇逸並不想讓桑洛置身險境,所以他先下手為強了。
他本來就不是多好的人,但也並不想讓桑洛知道他這一麵。
小陽既真心地感激他,又莫名有點怕他,心情複雜:“嗯。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