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萬華雙眼生得極好,此刻這雙眼裏冒著一簇怒火,“走,去給俞審言道歉,將事情說清楚。”
秦悅自然也很無語,可卻不能讓閔萬華這樣氣衝衝的去,她看著哪是去道歉的呀,吵架的還差不多。
正在她頭疼,想著要怎樣勸一勸時,一道少年的清越嗓音忽然傳來:“阿悅,閔姑娘,你們二人怎麼在此處?”
“阿遠。”
“清川道友!”
話音剛落,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從表情看,似乎都挺驚訝對方居然認識俞遠。
閔萬華一邊好奇,一邊感歎道:“你們認識?那咱們三可真有緣分!”
俞遠少年點點頭,“是挺有緣的。”
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秦悅腦中靈光一閃,詫異道:“萬華,難不成你說的,教你安魂笛曲的玉山新朋友就是阿遠。”
閔萬華高興地點頭,“是呀。”
秦悅好奇地看了俞遠一眼,少年微微避了避這目光,清了清嗓子執禮道:“抱歉,閔姑娘,我先前沒告訴你,我曾經聽阿悅提起過你,所以。”
有的話不必說完,留有餘地,以後翻船了才方便解釋。阿悅雖然不知道閔姑娘和他叔父俞審言間的糾葛,他爹俞祝應當是知道的。
那他做的這些事,遲早有一日得全部攤開在他爹眼前,那阿悅也有可能會知道,他還是少說少錯吧。
閔萬華看著眼前這兩人,恍然大悟,她就說呢!
“那看來我得請向陽吃頓酒,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咱們三個間的情誼。”
聞此言,三人俱都笑了,覺得此提議甚可。
“阿遠,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秦悅想起幾次去找俞遠,得到的都是出門未歸幾個字。
俞遠眸子一沉,麵上端得真誠,道:“去給外祖父拜年,老人家年紀大了,就稀罕孫子輩,我和幾位表兄哪裏能走。”
而其實,他去挑釁周繼望了。
周繼望既然要裝什麼忍辱負重,他成全他!
不過,他走的時候,周繼望就不裝了,鐵血手腕將凡人皇室握在了手中,預謀著登基為帝呢。
俞遠想到此處,臉上笑容越發燦爛,任誰一看都是個得老人喜歡,有孝心的好少年。
“阿遠,閔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這一條路能通往他叔父俞審言的住處,想到此處的俞遠暗中瞥了一眼閔萬華,他這些日子,可是費了翻功夫才查出這位閔姑娘和他叔父,到底是怎樣牽扯上的。
說起來,他們二人間本該有段婚約!
想到此處的俞遠少年心中一歎,難怪他那萬事一板一眼的叔父,會將這位閔姑娘放入心中。
二人這段婚約說來話長,還牽涉到上一輩的秘辛,簡短而言,他爹和他叔父即不同母,也不同父。
閔姑娘的爹白衣劍閔滄,年輕時救過現今的宏山長老,後來二人成了好友,約了段兒女親家。
奈何白衣劍閔滄漂泊玄門,成婚極晚,宏山長老的孫子輩都出生了,他才娶妻。
外人隻知道浮梁城塗氏二十多年前,先後嫁了兩位姑娘進玉山做宗主夫人,卻不知塗二姑娘原本定的是宏山長老的長子。
那長子在成親前三日,忽然意外身故,其中還牽扯到了一段三角戀,事情的真相總歸不甚光彩。
塗二姑娘還沒從打擊中恢複過來,就發現了自己懷有身孕,隻能求助當時快要臨盆的唯一的親姐姐。
俞遠曾經聽他爹提起過,他的親祖母塗大姑娘自小身體不好,與祖父成親十多年都沒有孩子,後來想了別的法子有了他爹,自知生育這一關上隻怕凶多吉少。
她深知她死後,祖父定然是不肯再娶的。
如此,為了救下萬念俱灰的妹妹,給未出世的小外甥一個體麵的身份,順帶著她的孩兒以後也有親姨母照看,祖母便求了祖父娶了親妹妹做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