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雪過後,春天也悄悄地逼近了:在崖壁上的石縫裏的扭曲的梅樹也悄悄地綻放了。柳樹也發了嫩嫩的淺綠色的嫩芽。綠油油的麥苗苗在微風中蕩漾,掀起了滾滾的麥浪。村裏的人也顧不上去親吻春風。春天意味著又是一個忙碌的季節。每家的大門幾乎全是鎖著的。婦女們都扛著鋤頭一夥一對的說笑著去了地裏。蹲在地裏隻顧埋著頭前進,已經顧不上腰酸腿痛了,當站起來說句話時才發覺已經晌午了。大男人們該出門的也都走了。李連菊坐完月子後就閑不住了。她一直擔心家裏麥地裏的草都堆起來了。王虎軍是個懶人,別指望他能去鋤草了,就算他去了也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李連菊讓他在家裏看孩子自己去鋤草。等到她差不多鋤了一個月才鋤完一道草。而人家都已經把三道草都鋤完了。
改娥已經住進了醫院。丈夫王文才回來有一個半月了。他家也不種地了,一家全都出去打工。丈夫也一直希望生個男孩兒,家裏就缺個男孩了。村裏萬大場有一家為了能生個男孩兒,竟然毫不客氣的生了九個孩子。有誌者事竟成,還別說最後一胎還真的整出了個男孩子。家裏有愁有樂的。王文才也盼來了個男孩兒。取名叫:王維。
村裏的人都說今年是個好年頭:這和改娥平日裏關係最好的的張美琴也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字叫:王犬。剛好這王犬、王維。王小雨三個人是同年生的。在羊年出生的就屬王小雨比他們大幾個月了。李連菊嫁到這裏以後經常和王虎軍吵架。有一次兩個人在鎮上買東西回來的路上,兩個人也不知為了神麼就吵了起來,吵得還很凶,李連菊把王小雨放在地上和王虎軍吵。最後兩人吵得連孩子也都不想抱了,擱在地上。都埋著頭往回走。王小雨在地上哭的厲害。孩子終究是父母的心頭肉,做父母的怎麼會丟掉自己的孩子呢?李連菊走了十幾米遠見王虎軍是絕不會回頭了,她就又回來把王小雨抱了起來,哄著王小雨不哭了。
王小雨是吃著李連菊的奶長大的。王小雨都三四歲了還在吃奶,別人見了王小雨就會調揩幾句:“小雨你都這麼大了還在吃奶,丟不丟人啊?”
李連菊見王犬和王維都摘了奶,都喝奶粉了。由於李連菊見家裏也買不起奶粉,所以還一直沒有摘奶。李連菊以前的那對兒豐滿的Ru房現在也幹癟了,失去了女人的那種誘惑了。她也知道該讓王小雨摘奶了,可是不管怎麼樣,王小雨離開了母親的奶就哭個沒完沒了的,父母是最怕繈褓中的嬰兒哭哭啼啼的了。李連菊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讓王小雨一直喝奶吧。她隻好在自己的**上塗了些辣椒,當王小雨喝時辣的他直吐口水。一來二去就慢慢的摘了奶。
奶奶也上了歲數了。快到她過生日了,幾個女兒們也快都回來了。王虎軍的大姐梅英離這特別的遠,在吉林。這不都四五年都沒有回來了。回來一趟也不容易的。那天,她坐了一輛麵包車回來的。她一下車,就看見李連菊:一頭烏黑的秀發,長長的托在肩上,大約比她高一個頭,黑黝黝的瓜子臉,搭落著一張翹嘴唇,寬寬的肩膀,看起來是個很結實的女人,胸部稍微的鼓起了一點,腰和肩成平行的排列。特別顯眼的是她有一雙大腳,就像個赤腳大仙。李連菊上身穿了一件口袋上明顯有一塊補丁的灰色的棉襖,下身穿了一件黑褲子,很粗的一條褲腿,走起路來就像旗子在迎風飄揚。李連菊背上背著王小雨,彎著腰,笑咧咧的看著大姐。大姐一見李連菊來了就迎了上去和她說起話來。
大姐:“連菊,這三四年都沒見了,你看你都瘦了,也變黑了,這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