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一麵猛烈批判反冒進,一麵竭盡全力鼓動大躍進。在成都會議上,主席多次講話,給部下加溫,鼓動大躍進。
會議第一天,主席講話說:“要躍進,但不要空喊。指標很高,實現不了。通縣原來畝產150斤,1956年提出一年內就產800斤,沒有實現,是主觀主義。這也無大害,屁股不要打那樣重。現在都躍進,有無虛報、空喊、不切實際的毛病?沒有具體措施,工農商文都可能有此情況。現在不要去潑冷水,而是提倡實報、實喊;要有具體措施,保證實現。”
對虛報、空喊,也不要潑冷水。高指標實現不了,也無大害,屁股也不要打重了。這實際上就給高指標、浮誇風開了綠燈。
主席講話要求部下振作精神,要敢想敢幹,不要迷信馬克思,不要怕教授,要用“六不怕”的精神搞大躍進。於是,頭腦熱昏的各級幹部,就明目張膽地把科學真理和客觀規律作為“迷信”破除掉了,幹出了許多愚昧荒唐的事情。
3月18日陳伯達發言,說是經過整風反右鬥爭,中國出現了大躍進形勢,是“一天等於二十年”。要和帝國主義爭時間、爭速度。主席插話說:搞建設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幹勁十足,群眾路線。在轟轟烈烈熱潮中前進;另一種是‘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這是宋朝女詩人李清照的一首詞。她是個寡婦,這首詞可能是金兵打杭州,把宋高宗追到海裏頭那個時候寫的。是一個寡婦麵孔、寡婦心情來建設社會主義,還是以另外一種心態建設這會主義?”
對這首愛國憂民的好詞,作如此解釋,水利部副部長李銳等人不以為然。
在各大員彙報躍進計劃時,主席作了許多插話。
他說:“苦戰三年,基本改變本省麵貌。七年內實現四十條。農業機械化,爭取五年實現。可不可以這樣提,各省可議一下。”
他說:“十年或稍多一點時間趕上英國,二十年或稍多一點時間趕上美國,那就自由了,主動了。”
他說:“實現四十條,遼寧三年,廣東五年,是左派。三年恐怕有困難,可以提三年到五年。”
從這些話裏,可以感受成都會議上過熱的氣氛和主席如何在給部下“加溫”。不久前,還一直在講15年或者更多一點時間趕上英國,現在變成“十年或稍多一點時間”,又增加了一個“二十年或稍多一點時間趕上美國”。這種急於求成的心態令人驚歎!達到農業發展綱要四十條的時間本來規定是12年,有的省要提前到三至五年,有的提前到五至七年。這種主觀隨意性令人感到好像幾個小孩在作吹牛遊戲。
彙報中,有人提到了改良農具的群眾運動,主席對此給予很高的評價。他說:“這是技術革命的萌芽,是一個偉大的革命,應該推廣到一切地方去。群眾的創造力是無窮無盡的,是從下而上搞起來的,我們發現了好的東西,就要加以總結推廣。”於是,下麵就搞起了什麼“軸承化”、“牽引化”。
會議期間,主席還批轉了一批報告,絕大部分是一些省和部的躍進計劃和經驗。還從《中國農村社會主義高朝》一書的按語中,選出一些所謂落後在群眾運動後麵、打擊群眾積極性的右傾保守思想的,印發會議。
河南省委第二書記、省長吳芝圃(第一書記潘複生鬧病休養)在會上提出:河南省要一年實現“四、五、八”,水利化,除四害,消滅文盲。對於這樣一個完全脫離實際、根本辦不到的躍進計劃,主席還是有些相信,並未製止,而是采取大體肯定的態度。他說:“可以讓河南試驗一年。如果河南靈了,明年各省再來一個運動,大躍進。”
冶金部長王鶴壽向中央報送兩份報告:《爭取有色金屬的飛躍,占領有色金屬的全部領域》和《鋼鐵工業的發展速度能否設想得更快一些》。後一個報告提出:隻要把“紅”與煉鋼、煉鐵結合起來,“從我們自己的教條主義學習方法中解放出來”,我國鋼鐵工業“苦戰三年超過八大指標(1050萬噸——1200萬噸),10年趕上英國、20年或稍多一點時間趕上美國,是可能的。”接著,報告具體論證了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