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
床上白菡眼珠子轉動的速度比撲棱蛾子還要快上幾個節拍。
顧澤嚀佯裝撩撥人的話在他耳朵裏有了另一層聲音--顧澤嚀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分明金銀人明牌了手裏的誘餌,顧澤嚀偏偏在這兒賴著不走,還非要和他玩找道具遊戲。
顧澤嚀撐著腦袋側躺著,眼看著白菡臉上表情風雲變幻,顯然是在分神。
他笑問:“怎麼這樣看我?我看起來像大灰狼嗎?”
白菡想說你頂多像紅太狼,忍住了。
“你的任務是什麼?”他問。
“主動告知任務計分50,算一下你讓我親十次我就告訴你。”顧澤嚀一攤手,“公平交易。”
白菡:“嗬!不想知道了,反正粉隊還有其他隊友。”
此話一出,明明上一秒還升溫中的空間突然進入了寒冬。
拿到李立傳遞的金銀人紙條的第一時間,顧澤嚀就把它燒成了灰,別說是收集器被一個人類拿著發揮不了作用,就算是真的下一秒他就得死了,最後要做的事也絕對不是去見一個臉上戴一麵髒不拉幾麵具的老男人。
他的瞳孔裏印著的是白菡的粉唇,啃了才發現軟,就像吸貓腦髓般讓人上癮。
可被貓殺死的幾率不高,但絕對不會是零。
顧澤嚀壓聲說:“如果你要去找金銀人,我不介意讓你的好兄弟提前消失。”
白菡心一沉,今天顧澤嚀表現得太溫順,叫他險些忘了--顧澤嚀本身就不是什麼大好人。他警鈴大作,不禁開始反思是否因為自己被表象蒙蔽從而導致虞飛暴露在了危險之中。
他終於做出了決定,通知了虞飛具體狀況,讓虞飛留意金銀人位置,想辦法找到亡靈收集器。
“又或者…”顧澤嚀的狠話沒說出口,嘴被貓啃了一口。
白菡的吻技屬實說不上好,且帶有一絲報複的意味,顧澤嚀不甘示弱,回敬了回去。
半個鍾頭後,白菡紅著眼眶、腫著張嘴、抱著一捧指揮棒站在了虞飛麵前。他將手裏的東西往虞飛懷裏一送,大踏步走在了前麵。
除了道具,他還知道了顧澤嚀的任務內容:尋找真愛。
什麼真愛,等找著得猴年馬月了吧?
虞飛是拉著小車來的,小板車是伐木工人的工具,正好拿來運輸這些華而不實,但很重的棒子。他拉著車正要走,被顧澤嚀叫住了,於公於私,他真的不應該再和顧澤嚀有接觸,可是吧,他擔心兄弟被欺負,白菡不說,就隻能從顧澤嚀這兒探。
就在他準備好照單接收顧澤嚀任何威逼利誘的言論之時,顧澤嚀開口道:“他注意力一直這麼分散的嗎?”
虞飛:“?”
不知道是什麼力量讓顧澤嚀紆尊降貴地迂回著問:“就比方做一件事,他分神,拉回來還生氣。”
虞飛:“你不讓他看到分神的東西不就行了。”
夜已深,莊園裏卻熱鬧非凡,沒有人敢睡,因為睡過去,可能就真的過去了。
三人緊趕著往音樂館的方向走,這時虞飛眼尖地看到幾個穿白色衣服的人在研究微型賽車跑道,他把小板車往顧澤嚀手裏一送,大跨一步上前,單手蒙住白菡的眼睛,夾著人就跑。
白菡:“我好像聽到了四驅賽車的聲音。跟他們互動是不是也可以多拿點積分?”
虞飛:“你不是,你沒有。”他跑得更快了。
走在後頭的顧澤嚀看到這大型綁架現場,突然明白了虞飛說的“不讓他看到”是什麼意思了,可是……總不能蒙著眼睛接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