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小姐,恭喜你了。”鄭西亭朝鍾雪茹拱了拱手,笑著說,“早前聽說雪茹小姐要與江大哥成親我便想著來拜訪了,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不管聽多少次“江大哥”,鍾雪茹都要被震撼到,然後一想到未來鄭西亭說不準要管自己叫大嫂,她瞬間頭皮一麻,勉強地笑了一下:“謝、謝謝?”
鄭西禾看著兩人,眉尖略略一挑:“方才我們來的路上還遇見了元佑,本想邀他一道前來,可元佑說成婚前還是不要上門叨擾,婉拒了我。雪茹啊,你真的一個月沒見著他嗎?”
“嗯。”鍾雪茹點了下頭。
鄭西禾壞笑起來:“哦——難怪元佑方才臉色不好,接下來得幾個月見不著你。不過他陪鴻臚寺那幾個老家夥跟南朔談判了三天沒合眼,虧得他素來身體強健,有個老頭子甚至直接從宮裏抬回府了。”
鍾雪茹蹙了下眉:“還沒談完嗎?”
“八九不離十了,隻剩把折子遞上去,等陛下決定,否則也不會輕易把元佑放回家。隻不過嘛……”鄭西禾頓了頓,才道,“聽說那個老頭子是因為夜裏頭風涼吹病的,染了風寒,也不知元佑跟他待在一個屋裏,會不會給傳染了。”
鍾雪茹假裝沒聽出鄭西禾的深意,不就是想騙她擔心一下江元佑然後去永安侯府看他嘛,她甚至覺得這個主意都是江元佑出的。
於是她涼涼地說著:“哦,那他就在家裏養著吧,反正事情了了,皇上肯定會準他休養的。”
鄭西禾點到為止,也不再多說什麼,小夫妻倆的事兒他也管不了。
薛氏看著這幾個孩子你來我往的,鄭西亭真的心無芥蒂,這會兒正笑著聽鄭西禾與鍾雪茹說話,她也安了心。鄭西亭是個不錯的孩子,既然鍾雪茹與他沒緣分,那麼日後薛氏與鄭葳蕤也可以幫著相看些其他家的姑娘。指望鄭家那幾房是甭想了,大房為了二房三房的事兒焦頭爛額的,連兒子的親事都沒工夫張羅。
這一席飯吃得倒是輕鬆愉快,鍾雪茹沒了心理負擔,普普通通的晚膳也吃得倍兒香。鄭家兄弟倆帶著母親給鍾雪茹的添妝過來,交給了薛氏,吃完晚膳後就告辭離開,沒在鍾家多留。
鍾雪茹在芙香的陪同下在院裏散步消食,腦子裏還在想著薛氏給芙香的交代,芙香什麼都不懂,鍾雪茹直接同她說也沒用,說不定還會把她嚇著。方才鄭家兄弟到訪,她都沒機會跟薛氏提這件事。
以後哪怕江元佑真的想納妾,那也是他們夫妻倆商議過的事情,她嫁過去為的是跟他過一輩子,自己主動給他帶個姑娘去,這不是純粹給自己添堵嗎?而且被江元佑知道了,說不定他能先被她給氣死。
先前她硬塞懷興給江元佑的時候,她就已經充分體會到了。不過他和懷興的事情還沒解釋完,她還是別在這個混亂的關係裏多加一筆了。
大概想通了,鍾雪茹打算回房,正要轉身,卻聽見看門的小廝急忙跑過來,說是永安侯府的人求見。她嘴角一撇,這是鄭西禾當說客沒成功,江元佑決定親自來了?
來的人是如鴻,他腳步匆匆,風風火火地帶著一陣涼風而來,見著了鍾雪茹,臉聳拉地都快要哭出來:“鍾小姐!您去見見侯爺吧,侯爺病了。”
鍾雪茹腦袋懵了下,啊,這還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