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故事的第一章(1 / 2)

蝴蝶市今天又下了一場大雨,本已是十月下旬,每下一場雨,冷空氣都似乎越發猖獗。

寬敞安靜的小院內,一顆隻剩下幹枝得老梧桐樹,像個幽靈,在風中狂舞。

樹下是獨棟的二層小樓,紅磚青瓦很是氣派,一看就能知曉這是蝴蝶市的富人區。

彼時這棟房子裏卻是如同被洗劫了一般,亂七八糟。

一個女人,準確的說是一位孕婦,對周遭的一切熟視無睹,平靜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青蔥的手指在氤氳環繞的杯口繞著圈。

杯子在高挺的腹部上,隨著她平穩的一呼一吸,上下起伏,偶爾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輕輕一擊。

“夫人,少爺的東西該搬走的都搬走了,你看這剩下的…”

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指著屋子裏剩下的家具和家用電器,畢恭畢敬的對依靠在餐桌上雍容華貴的婦人說道。

婦人看著自己剛做不久的大紅色美甲,漫不經心的回應,“留下,白送給她吧。”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吩咐屋內的其他人,拿好東西,先離開了屋子。

婦人邁著優雅的步伐,摸著自己已然一絲不苟的頭發,走到沙發旁,眼神輕蔑。

“這間房子和那家充滿畜生難聞的氣味的破店麵,就當是送給你和你肚子裏沒出生的孩子的最後的禮物了。

“我覺得我這樣也算是仁至義盡,畢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野山雞總不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顯然並沒有想和沙發上的大肚婆對話的打算,婦人拿著自己昂貴的包,踩著大紅色的高跟鞋,昂首闊步的離開了。

沙發上躺著的女人名叫羅莎,懷孕九個月的她,三天前意外失去了她的丈夫,成為了一位單身母親,而剛剛離開的是她素未謀麵的豪門婆婆。

羅莎懶得和那個趾高氣昂的老太太一般見識,戴維斯死了,她和她所謂的婆婆更是不會再有任何牽連。

她心如止水的原因,是她清楚,房子和店麵都是她應得的遺產,並不是來源於對方的施舍。

就連被拿走的那些昂貴的手辦、模型和一些限量版的球鞋,也該屬於她。

隻是那些東西留著也沒用,她看著還礙眼,就當送給她那個單純的小叔子了。

風卷殘雲,屋子裏隻剩下她喘氣的聲音,疲憊不堪的她,沒精力理會她淩亂不堪的家,眼皮愈發沉重,不久進入了夢鄉。

羅莎睡的很不安穩,她進入了無比真實的夢境之中。

她的肚子,還不是現在般高高隆起,小腹很是平坦,想來應該是懷孕初期,也就是她和戴維斯剛剛結婚之時。

她坐在沙發上,手裏緊握著遙控器,機械的切換頻道,神色冷漠,語氣平靜。

“我曾經以為你和狗最大的不同,是狗不能變成人,而你自以為是的行為真的很像狗。”

戴維斯一頭金黃色的頭發,那張帥氣的臉上露出不羈一笑,“所以呢,羅莎公主,我可以走了嗎?”

看似在征求羅莎的意見,實際沒非如此,他說完話,轉身拿著桌上的車鑰匙,揚長而去。

隨著房門“嘭”的一聲被關上,畫麵轉到了城郊的一片墓地。

所有人一生黑衣,肅穆而立,羅莎琥珀般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墓碑上那張該死的臉。

不知哪個女人的尖利哭罵聲讓她覺得心煩意亂,她一把推開眾人,步履蹣跚的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

不久後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是羅莎熟悉無比的味道。

“我的羅莎公主,被誰欺負了,小臉皺成這樣。”戴維斯那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口吻,但羅莎卻異常懷念。

從得知這個男人死亡到他被埋葬,羅莎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

卻在再聽到他的聲音,聞到他的氣味,感受到她的溫暖的這一刻,堅強的偽裝被瞬間瓦解。

戴維斯有節奏的,輕輕的拍打著羅莎的後背,笑著說道。

“傻子,哭成這樣,明明就是舍不得我,明明就是很愛我,怎麼從來不主動承認。”

羅莎邊抽泣邊搖頭,現在仿佛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背後的力量越來越輕,羅莎被戴維斯扶著肩膀與他強行對視。

看到那張帥氣又俊逸的臉,她還是會忍不住心動和臉紅。

戴維斯拂去羅莎臉上的淚水,聲音難得柔和,“羅莎我先走了,你要帶著我們的孩子好好活著。”

“你怎麼那麼自私!說死就死!你真是個狗人!”

羅莎不挺捶打著男人的胸膛,直到力量無處承受像是錘在了一團棉花之上。

戴維斯在她的眼前逐漸消失,夢裏的場景如走馬觀燈般切換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