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蘭看以他的嘴角微微動了動,“你終於有反應了,你再沒反應我都以為要碰上個傻子了。”
邵小蘭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看起來你是個很冷靜的人,為什麼會惹到錢金玉?你不害怕?”
邵小蘭笑了笑,伸了個懶腰,然後將背靠向椅子,顯然十分悠然,“有個詞叫無妄之災,有種人叫奸佞小人。”
至於害怕?當然是怕的。那一刻她真的以為會這樣死掉,再一次帶著悔恨與不甘死掉。
她的肉體在這個世界重生,想避開從前的那段曆史,於是想著好好讀書、然後好好長大、以後好好工作,賺上很多錢,讓爸媽過上好日子,讓弟弟成為一個好男人。讓一家人的生活走上這樣子的正途。
但是她太天真了,這個世界有著她無法避免的黑暗,不是她想好好地活,她就能避開那些她厭惡的黑暗。
再一次麵臨死亡的關頭,她的靈魂在那一刻真正重生,她若是好好地走一條光榮的正途,依舊沒有保障。
她失去過,所以變得如同驚弓之鳥,太缺乏安全感,所以無法對這個社會的秩序與法律付予信任。她再不想擁有、也絕不再會擁有這樣一種無能為力的感受,自己的一切,家人的一切,她全部都要握在手中。即使要沉入黑暗的深淵,也在所不惜!
蛻變,是的,邵小蘭的心在蛻變,將會變成什麼模樣,連她自己都無法預料。她隻知道,阻擋她道路的是魔,那滅魔;神來,則軾神,義無反顧!
而她的身體,也在蛻變,以一種極為奇幻的感覺。
身體不知哪兒就湧出來一種溫和柔和的力量,流淌在四肢百骸,連原本有些扭到微微有些疼痛的腳踝都在慢慢轉好。
另外,透視能力也在透視範圍、透視距離上再一次提升,透視距離可達兩米,透視的光圈也變得直徑在十厘米。而且她的五感似乎也更強了,她可以看到更遠的東西、更細的東西,甚至看清快速運動的物質的軌跡。
比如剛才對麵的男人在撥打打火機時,她通過透視看見了火星冒了出來,然後點燃燃料,火焰從火星到火苗的過程,像是一個慢過程看在她的眼中。
她一直沉浸在這樣一個新世界裏,這是她一直沉默的原因。
這一切,直接地給了她一種自信,驅逐了所有的害怕。
“那你想好怎麼應付這無妄之災了嗎?”對麵的男人問。
“這不是警察叔叔應該做的事嗎?”邵小蘭理所當然地反問,眼底帶著笑意。
被四五個男人抓到警局,冤枉她詐騙,她一直都很平靜,這一點讓周全有些詫異。剛開始她一直不開口很容易讓人誤解她害怕,但她其實並不害怕,她的眼神堅定而清澈,態度自信而無所謂,如果不是有強大的後台,實在是讓周全想不出其他的解釋。
“那些小崽子們真是讓人不省心,大晚上的不值班,居然跑去喝酒。我們這些老骨頭,這就苦命嘍,隻能喝水。”周全拿起水杯,皺了皺眉頭,“喲,連水也沒得喝了。”他站了起來,“我去倒水了,你別逃跑哦。”走到了問口,又重複了一遍,“不能逃跑哦。”
不逃跑才怪!你那意思不是明擺著讓我逃麼,邵小蘭腹誹了一句,稍等了幾秒,便去開門,門沒鎖,她不急不緩地走了出去。
外邊大廳裏還有兩個工作人員,瞄了他一眼,就當沒看見,又低頭去看報紙,於是她順利地溜了出來。
她剛走,周全就從茶水間裏出來,坐著的其中一個約三十來歲的男人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沒人壓低聲音道,“全哥,人走了,你怎麼辦啊?於大頭兜裏裝著錢雄的全,肯定供著錢雄那畜生兒子。那丫頭把錢金玉得罪了,你把那丫頭放跑了,他肯定找你算賬。”
“我看他敢!”旁邊的年紀約四十的男人激動的喊道,“我們抗槍的時候那小兔崽子還不知道在哪穿著開檔褲呢?我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她,全哥,我受不了了,再也不想受這氣了,當了這麼多年的兵,以為能有出息,到頭來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沒有,我們哪裏比那些小兔崽子差了,個個不拿我們當人看。”
“奇哥,少說兩句。”趙鹿看全哥眉頭緊鎖,連接拉了一把陳大奇。
“大奇,小鹿,是我沒幫上你們,如果當初我沒讓你們來局裏,或許你們有更好的出路。當初於局是答應給我兩個內部編製的名額的,隻是後來…”後來被那些關係戶擠了,這些話再講也沒意思,畢竟是自己沒幫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