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場大夢,夢有悲歡離合。
有的人夢到的是青山綠水,海闊天空,一身輕鬆寫意走風景。
有的人看到的是高樓大廈,紙醉金迷,遍地黃金枕春夢。
更有的是黃袍加身,金甲璀璨,立於天地任人仰視,享受那萬人矚目的豪情之意。
還有的卻是反其道而行。
天高皇帝遠,老子自逍遙,管你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但依然有更多的人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朝起暮落草田間。
終究不過一個字“命”,兩個字“命運”。
看天地之大有飛禽行於高空。
也有地上螻蟻苟且於茅舍之間。
都是一樣的人,兩隻胳膊兩條腿,卻是不同的境界與人生。
可憐的是連夢都有如此的不同意境,為什麼?
還不是生活的擔子重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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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青衫少年郎坐在一座小橋流水的窄橋上。
一根玉簪斜插發髻,劍眉星目唇紅齒白。
臉上一股玩世不恭的瀟灑神態,嘴裏叼著不知是草根還是葉莖的植物。
雙腿懸空,輕輕蕩漾。
身邊丟著幾個空空如也的酒葫蘆。
看著天,想著地,聽著腳下潺潺流水鳴之聲,嘴裏喃喃說著:
“山水有相逢,日日不同處!山水山水,青山綠水,其意詩詩,直上天水共一色。”
少年郎看著自己一身髒亂破損不堪的青衫,悠悠自言:
“這身衣袍可配的上你相逢二字的名字?”
摸了幾下,摸起地上一個酒葫蘆,使勁的倒出了幾滴酒滴,隨手一扔。
抿嘴長歎:
“屁的綠水青山,不過落魄溝渠罷了!”
少年郎雙手枕著後腦,直接躺在橋上,蕩漾的雙腳變成翹起的二郎腿。
不知是閉目養神還是大夢一番,就那樣睡在小橋中央。
清風拂過,吹在小橋流水之間,讓人一種人間神仙最逍遙的得意。
橋的東麵響起了一陣蹄聲和稚童的喊叫聲。
橋的西麵也同時有了青壯男子的吆喝聲和一些牲口的喘氣聲。
東麵有人喊道:
“喂!西麵的李哥你退一退讓我先過,我這牛車拉著東西不好退後啊!”
西麵有人接話:
“我倒是想啊,可這頭倔驢上了脾氣不聽我的怎麼辦啊?”
“你是不是專門?”
“我不是專門,哎?你個小青蛙怎麼和哥說話的?”
小青蛙使勁拉住牛頭,弱小的身子被老牛帶著往前拖了好幾步。
“不是李哥,你看這……我都不由自主的開始滑了啊!”
那李哥用勁拽著一頭倔驢的韁繩,滿頭大汗,沒有機會去擦。
“你看我這……哎!這咋地個辦啊!”
小青蛙忽然喊道:
“臭相逢?這家夥怎麼在橋中間睡覺?快起來,幫個忙啊?”
西麵緊接著也是喊道:
“小相逢啊,哎!這是又喝多了,快起來,我家的倔驢不認人,小心踩著你了,快起來啊!”
東麵西麵,牛車倔驢,孩童和青壯男子,都在努力的用勁,可那兩頭牲口也不知怎的,今日就是那樣強那麼倔!
青衫少年郎懶洋洋的坐起,揉了揉眼睛說道:
“老子正夢見有杏花李白美婦人,與我迎春花下訴衷腸,怎麼就來了牛驢牲口?煩啊!”
站起身子,看了看東西,隨口說道:
“叫聲爺爺,就幫忙!”
西麵說道:
“差不多得了,快點啊,不行了!”
東邊不甘示弱:
“臭相逢,喝點酒不知貴姓又胡說起來,快點幫忙啊!”
叫做相逢的青衫少年左右看了看:
“不叫是吧,那我自己走了,你倆牛馬喜相逢,攀個親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