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什麼?

卓風弦耳畔一聲嗡鳴,在腦中搜索起相關劇情來。

雖然和南朔相關的劇情沒有類似片段可供參考,但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原作中大部分攻都喜歡逼迫原主做一些事情,但二師兄是個例外。這人略有些變態,總喜歡拿一些東西要挾原主,讓原主主動去為他做那些羞恥的事。

這人不喜歡暴力,卻享受原主一言一行都逃不過他的預判,主動為他奉獻的感覺。

想起原主在二師兄威脅下的狂放不羈的言行,卓風弦麵色幾變。

該不會……南朔也和二師兄喜歡一個調調,想讓他主動做那些事情吧?

一想到某些片段描寫,卓風弦噌地一下紅了臉。

南朔眼睜睜看著卓風弦的表情變化莫測,也不知卓風弦想到了什麼。他原本沒多想,如今看到卓風弦這般神情,莫名心癢了一下,一點一點朝著卓風弦湊近。

卓風弦下意識後傾些許,道:“不……”

見他如此,一股巨大的委屈瞬間湧上南朔心頭,不由脫口而出:“為什麼?”

看著南朔這般神情,卓風弦莫名大腦空白了一瞬,喚道:“南朔……”

相識這麼久,卓風弦幾乎沒有認真地對著南朔直呼其名過。這回看著南朔的眼睛喚出這個名字,一種奇怪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讓卓風弦莫名感到一種深沉的悲意,讓他有種想要抱一抱眼前這個少年的衝動。

待他回神,卓風弦發覺自己的手居然已經不知何時摸上了南朔的頭。

敢摸魔尊的頭,他簡直是有些不想混了。卓風弦嚇了一跳,忙要將手抽回,卻被南朔一把抓住,喚道:“仙君!”

聽到這兩個字,方才那股悲意再次席卷卓風弦的心頭。就好像……南朔已經將這兩個字如此喚了無數遍。

那一瞬,卓風弦感覺自己的胸膛仿佛空空如也,他好像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兩人相顧無言,漸漸都回了神。在這尷尬的對視中,卓風弦率先移開了目光,南朔也隻能鬆手。

“剛剛和仙君開個玩笑,不會當真為這點小事為難仙君的。”半晌,南朔才開口。

卓風弦點點頭,一時之間尚且無法消化方才突如其來的情緒,便沒有過多的表示。

南朔卻在那一瞬想到了很多。卓風弦的態度始終讓他不安,直到現在,他甚至都不能確定卓風弦為什麼突然之間就改變了主意,如此心甘情願地跟著自己回魔界。

他狀若不經意問道:“仙君這次跟我回魔界,可有什麼計劃?”

卓風弦聽到計劃二字,心頭一緊:“……什麼計劃?我……我能有什麼計劃,我沒什麼計劃,我就是……我是覺得一個人在外太危險了,我又不想回玄月劍派,所以就想找個地方……安置下來。”

看到卓風弦這般神情,南朔不由微微皺了皺眉,卻也隻粲然一笑,話風一轉:“我知道啊。我的意思是,仙君日後便是合歡宮宮主了,合歡宮宮主之位空缺已久,宮內事務也堆積不少,我是想問仙君對合歡宮日後的發展有沒有什麼規劃。”

“你說這個啊。”卓風弦舒出一口氣,險些被嚇出一身冷汗。

一門心思想著當臥底獲得南朔信任然後套出源脈位置的事情,差點忘了他在魔界還有合歡宮宮主這麼個職位。不管南朔是因為什麼緣由破例提拔他當了宮主,既然在其位,他就得好好想辦法謀其政。

卓風弦於是仔細思量起來,認真答道:“我覺得,為了合歡宮長久的發展,不能像現在這樣讓宮內弟子毫無紀律地四散在人界和修真界中。他們離宮修行也得有個規劃和時限,時時向魔界彙報進展,不然長此以往必然不利於管理。我有一個想法,需要把所有弟子的身份信息登記一下,然後……”

南朔隻是隨口一問,倒是沒想到卓風弦竟真絞盡腦汁認真答了起來。他覺得卓風弦認真的樣子有趣得緊,便也淡笑看著他,聽得很是認真。

與此同時,冉瑛瑤總算把姬和允平安送回了玄月劍派,快馬加鞭趕到了皇城。

回到客棧,知道卓風弦和南朔待在一起,冉瑛瑤不由歎一口氣,有些擔憂。她年紀不大,雖然聽過修真界中關於玄月劍派大弟子的不少傳言,卻不知道南朔和那人之間究竟曾有過些什麼淵源。

她隻知道,南朔這些年之所以一直維持著自己少年人的相貌,似乎是和那人有些關係。

可在冉瑛瑤印象中,南朔並不是一個以色取人的人,也不是個會看著一張和自己心愛之人相似的臉便能滿足的人。若是卓風弦當真僅僅如外界傳言一般,隻是一個和那人相貌相似之人,必然入不了南朔的眼。

可南朔卻對卓風弦這般上心,倒是讓冉瑛瑤有些不明白了。

正此時,一個一身暗紫蟒紋長袍的男人走進了客棧。此人雖身邊一個侍從都沒有,可整個皇城之中能穿有這樣紋飾服裝的人,必然是皇室中人。

冉瑛瑤不由多看這人兩眼,見這人容貌豔絕,儀態不凡,靈氣攏身,必然也是個修行之人,卻猜不出這是哪位皇親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