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那昏濁的眼珠子,希冀地望著幻境中那些年輕的身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個小家夥是中山王柳玄甲的孩子吧。”
“正是北地軍部柳舟舟。”
玉衡身旁那位淺白衣衫的年輕人,鞠躬彎腰對著玉衡說道。
他的容貌與那南知風倒有幾分神似,隻不過褪去了稚嫩,多了一分成熟與淡雅。
腰間別上一本藍色的小書,若那些私塾的教書先生。
那藍色小書的封麵上,便有七字真言四字。
“北地與悲歌小師弟做得這場交易,的確給朝堂上的某些人敲了一次警鍾。”
七言書生南知書深知如今的大魏,早已無幾十年前的鬥誌。
十年前異族入侵之時,武穆慘案也不會因此發生。
“師尊,徒兒恐怕得不久之後親自前往北地一趟了,小師弟這次鬧出的事情有點大了。”
南知書溫柔地笑道。
玉衡聞言,默然點頭。
長安城,朱雀街。
一名蒼玄衛騎著汗血寶馬,快馬加鞭地趕往皇宮而去,激蕩起些許煙塵。
“報!北地宣撫司急報!”
這名蒼玄衛將這位急報呈上去,熱汗沾濕了玄色盔甲的衣衫。
聖皇閱讀完這其中的急報,深邃的龍眸古井無波:“北地宣撫司傳來消息,妖皇神庭六皇子完顏落山身死北地。”
“另外青林軍放言全權負責。”
朝堂上諸位臣子聞言,皆是麵麵相覷。
主和派的那一方,則是心虛地注視了一眼主和派。
割讓北地三城,已是觸及到北地的底線。
邊塞兄弟拋頭顱灑熱血,出生入死於北地,豈能苟同朝廷的做法。
隻不過讓人想不通的是,動手的並不是北地軍部,而是三千青林軍。
聖皇麵無表情,兩眼淡漠地掃視著群臣的反應,心中一陣冷笑。
自他得知青林軍出現於長安城之時,他便知道那位七殺欲要何為。
“諸位愛卿怎麼看啊!”
聖皇慵懶地打量著下方的大臣。
“微臣以為,妖族皇子身死於北地,其責當北地軍部所負,割城進貢必不可少。”
天樞院使孫節應聲說道。
如此賣出求榮的建議,自然是遭受到主戰派的鄙夷。
“我呸!我大魏何其雄哉!今日割一城,明日割三城,那這長安城是不是也要送給那異族啊!”
皓首白發的宗玄將軍直接於朝堂上破口大罵,毫不在意三朝元老的體麵。
主和派見到孫節被罵得體無完膚,皆是轉眼望向了緘默不言的左相秦會之
“哼!我大魏坐擁天墟之數,足有二十之眾,何懼!”
聖皇敲打著麵前的桌子,突然起身,向著秦會之發問道:“秦愛卿有何高見啊!”
他倒要看看這老東西的嘴裏麵會吐出怎樣的象牙。
“和談!據說是青林軍墨刀花小滿所為,隻要陛下全麵通緝此人,將其人頭送至神庭帳前,方可解燃眉之急。”
“善!”
長安的黑夜,靜謐寂冷。
離淵道山下,南知風遞給一封信給眼前的紫袍少年,不由有點驚異:“蒼玄衛已發通緝,你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