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南海海麵,海風勁吹,巨浪陣陣翻滾。在大風大浪裏,一條小船,正在載浮載沉。
這是一條木筏。
木筏明顯是用新伐下來的大樹做成,捆綁連接用的是山裏找到的藤條。這等做工,實在是簡陋的不行。
簡陋是簡陋,卻並沒有“草草而就”。
相反,整個木筏,都是用藤條很仔細的捆紮著,確實很結實。
當然要結實。
否則一個小木筏在大海上,迎著巨浪晃悠,那就太找死,太過分了。
即便如此,一個小木筏在大風大浪裏飄在海上,本來也是很找死,很過分。
不過這可不是最過分的。
這個木筏還有帆。
帆,是用樹枝做的。
一根碗口粗的大樹,就這麼成為了既是桅杆、又是帆片的玩意,隻不過保留一個平麵的枝丫,前後突出的枝丫卻被削掉了。
然後密密麻麻插滿了樹枝,橫的豎的都有。還用藤條來回捆紮了好幾道,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
如果說,這一大把樹枝樹葉也能算是帆的話,估計全天下就再找不到比這更差勁的帆。
這條木筏,這張帆,簡直比最簡陋的乞丐船還簡陋。
坐這條船出海的人,簡直比最瘋狂的瘋子還要瘋狂。
不過趙鋒卻悠然自得,很是愜意。
趙鋒正愜意地坐在樹枝帆下方的一個凳子上。
所謂的凳子,就是一個四段一樣長的短木頭,綁成一個矮木樁。
他的手,偶爾會搖一下櫓。
那個櫓,就是拿一整個木頭削下來的,刀工大開大合,簡約的很,實用的很。
櫓隻是用來當舵用的,根本不用他搖。
今天海風很大,風正推著他那個樹枝帆,緩慢卻絲毫不停息地前進著。這麼說來,他這個簡陋成鬼的樹枝帆,還是蠻管用的。
這個古怪的人,坐著古怪的木筏,就這麼在海上,很古怪的漂浮前行。
……
他從哪裏來?
嗯,這是個很好的哲學問題。
如果問的是現在?那他就是從前麵的那個島上過來的。他在那個島上呆了十天,過著現代魯濱遜一樣的野人生活,天天打獵吃燒烤。
如果問的是十幾天前?那他還在南中國海上漂。他在海上漂了十來天了,過著海上漂流的刺激生活,偶爾時不時抓魚吃海鮮。
如果問他幾個月前?
哦,他正在當臥底。
那他要往哪兒去?
這又是一個很好的哲學問題。
如果問現在?他就是要到對麵去。
對麵就是陸地,中華大地。那裏是他的家,他自然要回家。他是中國人,自然要回到中華大地。
如果問他以後?
對不起,他也沒考慮。
這確實很讓人迷茫。
麵前的那片大陸,既是他的家,也不是他的家。
之所以說是,因為那裏就是中華大地。之所以說不是,因為那裏的所有所有人,他都不認識。
這個世界上所有所有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哦,準確地說,他其實還是認識一個人的,也是僅有的一個。隻不過20多天以前,被他親手給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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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鋒是一個特種兵。
是21世紀40年代,我國的海軍陸戰隊的王牌特種兵。
不過這條船,既不是他服役的海軍陸戰隊的鋼鐵大艦,也不是他喜愛的輕巧靈敏的機帆船。
趙鋒很帥。
他身高一米七五,身材勻稱結實,一身運動員般的肌肉,這是多年特種兵生涯打造出來的身材。
加上他劍眉朗目,麵容俊朗,嘴角總是帶著淡淡微笑,怎麼看都是一個帥小夥。
他的背上,背著一個作戰背包。背包上,向左斜掛了一把突擊步槍,向右斜掛一把日本太刀。
刀鞘上有卡簧,沒按卡簧刀是拔不出來的。所以他根本不擔心刀會掉到水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