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局促不安,目光躲閃。
“伊達警官,我怎麼可能會綁架優樹呢?我都已經在醫院躺了這麼久,再怎麼說您都不該懷疑我……”
伊達一字一頓地說道:“宮崎先生,我沒有說是您綁架了優樹。而是問您是否知情不報,對警方有所隱瞞?”
見對方還在猶豫,伊達繼續說道:“宮崎先生,中川先生已經去世了。不管您再怎麼不願相信,現在都是木已成舟,無法挽回了。但是優樹還活著,您真的不想救他嗎?”
“伊達警官,我跟拓認識太久了,30多年啊!接近半輩子的交情……或許你覺得我太傻,認人不準,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拓再怎麼喜歡搞錢,都不會用這種法子的,他一定是被什麼人給煽動利用了,才會走上這條邪路的!”
“宮崎先生覺得那人是誰?”
宮崎低頭沉默不語。
伊達見狀問道:“您認識一個姓黑澤的人嗎?”
“黑澤?不認得。”
“宮崎先生,優樹已經失蹤十幾天了。都到這份兒上了,您繼續保守的那點秘密真的比人命還重要嗎?”
宮崎糾結萬分,他舉目四望偷偷湊到伊達耳邊問道:“伊達警官,如果我說了您能不能不要做記錄,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不能讓優樹知道!”
“不讓優樹知道?為什麼啊?”伊達吃了一驚。
“就、這是秘密,關係到優樹的未來,非常重要!全家上上下下隻有我最清楚,連社長和夫人都不了解細節。所以您千萬不能亂說出去啊!”
看到宮崎臉上緊張不安的神色,伊達預感到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秘密,因此點頭答應了。
宮崎湊近,道出了那個石破天驚的秘密:
“其實…優樹,他不是親生的。”
伊達一驚問道:“領養?”
不對,領養不至於這麼緊張。
聯係到阪井一家極不願警察涉足此事……
“宮崎先生,你知不知道拐賣兒童是犯法的?!”
“噓噓噓——伊達警官,你小點聲兒。”宮崎記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是你想的那樣,社長和夫人的大兒子夭折之後,一直都生不出孩子來。所以社長就動起了領養的念頭。社長不想讓孩子長大以後知道這件事,所以要求年齡足夠小不記事兒,而且血型、長相之類的都要符合條件才行,可是看了許多孩子都不太合適……”
“然後呢?優樹的親生父母是誰?”
“親生父母已經死了,優樹是個孤兒。”
“你從哪裏撿到他的?”
“不是我撿的……”
“那還是買來的咯?”
“不是不是,就、怎麼說呢?有個人撿來的,他不想養就給我了,也沒收太多錢。剛遇到優樹的時候,那孩子又病又瘦,我照顧了一陣子等養得胖點了才給社長,就說是我從外頭撿來的。”
“宮崎先生覺得此事跟綁架案有什麼關係呢?”
“後來我經常琢磨這件事兒。伊達警官,正常人撿到孩子肯定都會想著找到父母,再不濟也得送到警察局或者福利院吧?怎麼好巧不巧地讓我給碰上了呢?尤其是我夫人難產去世之後,我就愈發覺得不對勁兒。你說我是不是因為偷了人家的孩子,才遭了天譴?”
“宮崎先生,您的夫人是無辜的,而您也不是故意要去拆散誰的家庭。說是天譴…太過了吧?”
“伊達警官,可我總覺得心裏頭不踏實啊!優樹左腳上有塊胎記,半年前他腿受傷了在醫院住了一個月。你說會不會是那時候被什麼人給瞧見了,告訴了他的親生父母?”
“既然是親生父母,為什麼不直接找上門,或者報警呢?”
“阪井社長是肯定不可能給他們的,他一直待優樹像親生兒子那般,視如己出。而且能想到綁架這種手段的,或許優樹的親生父母不是什麼正經人家,把兒子要回來,趁機再訛一筆……”
“比如中川涉足的那種黑色產業?”
“伊達警官,有這種可能嗎?”
“這倒是一條很有價值的線索。”
“宮崎先生,把孩子給您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還記得嗎?”
“唔記不太清了,皮膚挺黑的,好像是漁民?我記得他說是在碼頭上撿到優樹的,繈褓裏也沒有字條一類的東西。”
“多謝!我會調查的,並且也會替你保密的。”
「不過保密範圍不僅限你我之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