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m市總在下雨,不是痛痛快快的大雨,而是淅淅瀝瀝的小雨。
人常說春日貴如油,那夏日落雨呢…
雖然剛回國不久但是生長在江南的我卻早已習慣了這雨季,相比江南的晴天其實我更喜歡夏天。
以前在家休息日子裏,縫雨天我便會給自己沏壺碧螺春,坐在沙發上看雨落下,聽雨落下的聲音。像小時一樣,坐在椅子上看屋簷落下麻錢大小的雨點打在地麵上濺起片片水花。
我愛江南,愛它的一切,更愛它的雨季…
今天也是如此。不過碧螺春換成普洱,耳邊聽的是黑膠,雨滴聲變成了伴奏。
“江暔,你知道嗎今天的普洱也好苦澀啊。”
在幾天前收到那封信的時候我就匆匆收拾了幾件行李回到了這長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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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ssomeonelookingforyouunderjan”
“ok,i''''llgodownnow”我記得我沒約人啊,隨後套上披肩便匆匆下了樓。
“hello,areyoulookingfor……是你?栗子!好久不見啊!我差點就認不出你了,你怎麼找到這的,你這些年還好嗎”我還沒來得及問“江暔呢,他還好吧……”栗子就打斷了我的話。
她好像不是很想見我的樣子“是啊,哪有你過得好呢,號碼一停機,行李一拉,門一鎖,我們又有誰能聯係的上你呢?這是江暔…給你的信…找了你這麼久…一打聽到你的消息…我就飛過來…就是為了…給你一封信…你知道江暔他…”她幾乎帶著哭腔跟我說“如果你還有良心就去看看他。”
栗子將信放我懷裏就轉身而去了,甚至不等我從口袋裏掏出紙給她跟她解釋我有原因。
我呆滯在原地,手裏拿著信,不知所措…
江暔怎麼了?栗子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為什麼給我信…我…
上了樓我沉靜了下來,想起栗子剛剛在樓下的所有,我打開了信封…隨後就像心梗塞般,將幾件衣服胡亂塞進行李箱,購買了最近一班回國的機票。
曆經幾小時我終於到了h市,等不及的我直接打車前往m市。路上我一直祈禱,信被我拆了看,看了拆已經有些皺皺巴巴的了,眼淚擦了又流,眼睛已經腫了。
我讓師傅開快點,快點再快點…但是還是來不及,到醫院的時候還是晚了…
我還是沒來得及見他,沒來得及對他說我這些年有多想他,我有多喜歡他…
江伯隻是給了我一張照片,就什麼也沒說了。照片裏不是別人隻是我。我呆坐在地上,手裏攥著照片
“江暔,醫院好吵,聲音大到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醫院又好安靜,靜得隻能聽到自己的哭聲。”
我怨恨自己為什麼隻是差六小時。
我不停拍打自己。
為什麼就差了這六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