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凡冷言回道:“除了履行責任,我從來就沒感覺人生會有什麼樣的樂趣。”
李世民笑了一笑,說道:“何必活得這麼累呢?我以北衣客的名義,宣布從此不要你們獨孤家履行什麼責任了。因為……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也將責任交給了我。從今天起,你沒必要背負這個使命了。”
“你繼續胡說吧。反正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李世民心中一動,說道:“怕死嗎?”
“你說呢?”
“這是一壺毒酒,劇毒無比。”李世民說道,“敢喝麼?”
獨孤凡冷笑一聲,說道:“人的好奇心真是害人。你不就是想看看麵具下的我,是個什麼樣子麼?為什麼不直說?”
“這隻是一個原因。”李世民微笑道,“一人獨飲,很無趣。”
獨孤凡驀然一下轉過身來,伸出一手拿起酒壺,另一隻手,探到了青銅麵具之上。然後,徐徐的說道:“希望你……不要吃驚!”
青銅麵具緩緩落下,李世民的眼睛慢慢睜大,終於驚咦了一聲:“哦?!”
獨孤凡卻是一仰脖,咕咕咕的喝起酒來,然後狠狠的嗆了幾口,模糊的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是戴著一個青銅麵具,而且從來不近女色了吧?”
“知道了……”李世民愕然的點頭。
這個獨孤凡,居然長著一張無比漂亮的臉!
對,是漂亮,如女人一般的漂亮。而且,跟墨衣極其的相似。這樣的一張臉,如果稍加修飾打扮,其容顏絕對不輸給墨衣!
獨孤凡漾起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有時候,太美了未必是好事。從我十五六歲起,所有人見了我都要驚呼,因為我長得比絕世美人還要好看、還要更像女人。而且,我的堂妹獨孤墨衣,跟我長得有八分相像。我們小時候在一起玩,人家都認為我們是姐妹倆。所有的女人在我麵前都會疑惑不解,都會自卑鬱悶。所以,也沒有人願意嫁我。從此,我就戴上了這個麵具,常年躲在終南山的密道中。”
李世民點頭道:“這也就難怪,你為什麼……有些恨女人。但是,又對墨衣十分的照顧。”
獨孤凡揚起酒壺:“喝完了。沒死。”
李世民砰砰的拍響鐵板車廂:“送酒來,本王的酒喝完了!稍時遲一點,本王就自殺給你們看!”
獨孤凡又將麵具戴起,冷冷道:“想到不,你也會耍無賴。”
李世民嗬嗬的笑,拿起一塊水果扔進嘴裏:“生活,本該就是豐富多彩的。沒必要總是那麼一本正經,多累!”
帥帳裏,竇文場高興得有些手舞足蹈,樂哈哈的尖笑道:“太好了、太好了!這仗不用打了。李誼居然自投羅網,什麼大事都解決了!——馬大帥,趕快班師回朝,向皇帝陛下覆命吧!”
馬燧冷笑一聲:“好啊,要不竇大人先回吧。本帥還要坐鎮這裏,繼續征討西川。”
“呃?……”竇文場一愣,說道:“罪魁都已生擒到手,這西川……想必不攻自破了吧?沒了李誼,西川的那班人不過是烏合之眾,朝廷一紙聖旨下達,就能讓他們認罪伏法乖乖的歸順。兵法不是有雲,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上之策麼?”
“嗬!竇大人,還真是有些學識。想必為了當這監軍,臨時讀了不少兵書吧?”馬燧嘲諷的道,“兵無常勢,水無常情。眼前所見,不一定就是真實的。李誼是非常之人,你以為他會那麼愚蠢到自己送上門來麼?竇大人,李誼的事情,就不勞你掛心了。本帥自有區處。而且這西川該怎麼打,還得要我說了算。不然……倘若到時兵敗,本帥可是不負責了。”
竇文場又驚又怒的瞪了馬燧幾眼,又拿他沒奈何,隻得恨恨的一抖袍,離開了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