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詩良輔目露精光的看著這些人,沉聲道:“以前,我們都是受過苦,被官府和當兵的欺負過的人,恨死官軍和當官的,也是自然。不過,原來當官的也有好人,也有好官,隻是我們沒有遇到。現在我們遇到了——剛剛放我出來的舒王殿下,現在的禦前兵馬大元帥,那真是個義薄雲天肝膽照人的好男兒、大丈夫!兄弟們,咱家已經決定了,從此將性命交給舒王,一輩子都跟站著他幹。”野詩良輔頓了一頓,緩了緩語氣說道:“兄弟們都跟著我有些日子了。我們出生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時候,咱家不能扔了兄弟們一個人去苟且偷生混前程。兄弟們願意的,隻要稍後立下毒誓、給舒王磕下響頭,也可以像咱家一樣,跟在舒王身邊。非但可以救回性命,也可以不再過人人喊打、官軍剿殺的匪盜日子。有本事的,還能博個前程。眾位兄弟,自己仔細思量。”
眾囚徒馬上私下議論了起來。過了片刻,有一個人輕聲的嘟嚷出聲來:“什麼舒王李誼,老子知道啊!這小子就是個隻會欺負窮苦人家的孬種,怎麼會是好男兒、大丈夫。香帥今天是怎麼了,莫非是吃錯了藥?”野詩良輔聽了個仔細,不由得擰眉一怒,衝這人招了一下手:“候小二,你給老子過來。”
候小二心驚膽戰的靠近了牢門一些,驚乍乍的嘟嚷道:“香、香帥,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上次我去長安,親眼見到舒王李誼在大街上拿馬鞭子抽一個百姓,差點將人活活打死。就隻因為那人擋了一下他的路而已……”
“你還說!”野詩良輔大怒,一手飛快的從牢門縫隙裏探了進去抓到他的脖子,怒聲喝道:“老子不管舒王以前幹過什麼。在老子眼裏,他就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是我野詩良輔這輩子唯一認定了的主公!誰說他壞話汙辱了他,老子就要他的命!”話剛落音,野詩良輔沉聲一喝,居然‘哢嚓’一聲的將候小二的脖子擰斷了。
候小二白眼一翻,頓時死癱到了地上不動彈了。眾囚徒頓時沒一個敢吱聲,驚嚇成了一片。野詩良輔在他們的眼裏,就是至高無上的天神,生殺予奪是他特有的權力。隻是為了一句話就處死了一個出生入死的兄弟,未免有些過頭了。這也足以見得,這野詩良輔對那個舒王,真的是死心蹋地的效忠了。眾囚徒心裏也不由得齊齊納悶:這個舒王,究竟有什麼能耐,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降伏了天底下最狠最烈的人?!
不遠處的李世民正準備出聲製止一下,卻也已經是來不及了,隻好輕歎了一口氣,心中暗自道:真是個火爆性子的猛漢!他這樣的人,認準了的事情就絕不會改變,將來定是個不折不扣的忠臣!
過了半晌,眾囚徒中總算有人說話了:“香帥,咱們這輩子就跟著香帥了!這性命,也早就交到香帥手上!”
“是啊,香帥!你是我們的頭兒,你說怎麼樣,那就是怎麼樣!你說要將性命托付給舒王,我們就像香帥一樣,對他誓死效忠!”
野詩良輔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候小二,心裏也還是有些心酸和不忍,但轉頭就高興的大笑起來:“好,兄弟們!咱們又可以在一起了!不過,這一回咱們不是當匪盜,而是跟隨舒王殿下幹大事業去的!從今以後,大家夥兒別再把我當成首領。你們,包括咱家,隻有一個首領,那就是舒王殿下。以後要守的,就是他老人家訂下的規矩,明白了麼?”
“是,香帥!”眾囚徒居然齊齊抱拳一拜,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個個歡喜異常。看來他們平日裏也像是軍隊一樣,還有些紀律和規矩。
李世民心裏暗自滿意,默默想道:不用砍頭了,還能有前程。這樣的事情,畢竟是誰都願意。不過,若說對這些人放任自由,那也是不行的。畢竟還隻是初次見麵,對他們的脾性為人也不了解。日後,還要多多管束調教才是……
野詩良輔轉身走到李世民麵前,恭敬的拜了一拜:“殿下,兄弟們都說通了。他們都願意跟隨殿下爺誓死效忠!”
“謝謝你,良輔兄弟!”李世民開心的笑道:“原來,你管束手下也有一套嘛,就跟將軍治軍沒什麼區別。走,我們一起去看看你的那些兄弟,將他們一起放出來。”
俱文珍忍了半天,還是笑出了聲來:“香帥,嘿嘿!臭氣熏天還敢叫香帥。”
野詩良輔衝著他咧嘴一笑,嚇得他哆嗦了一陣,自己卻哈哈大笑起來:“小太監,你莫非也像咱家一樣沒念過書麼?俺聽人說,書裏寫道這‘香就是臭,臭就是香’。咱家這身上是臭,可總不能讓兄弟們叫咱家‘臭帥’啊?於是就有兄弟說改稱‘香帥’。你聽聽,這名兒多威風、多有氣勢!”
眾人一陣哄堂大笑起來。野詩良輔尷尬了一陣,也跟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