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人了解這隻樂隊嗎?”
三個人買完票一邊往裏走,城島夕月一邊問道,他之前都在關西跑,對東京的情況一無所知。朝原琉璃搖頭,她也不怎麼關注地下,唯一認識的lunasea上半年通過extasyrecords發行首張大碟,幾乎半隻腳踏進了地上。
“我知道。”佐佐木侑介笑出一口白牙,“但我也不熟。”
城島夕月無語:“說話不要大喘氣好嗎?”
佐佐木侑介聳肩攤手:“地下活動的樂隊那麼多,怎麼可能每一個都了解?我也就是聽說過名字,似乎已經活動了快一年,不過樂隊嘛,有變動再正常不過了,一直保持著初始體製才不科學。”
三人找了個可以方便觀看舞台全景的位置站著,他們不需要近距離感受氛圍,遠點兒反而方便看清樂手的動作,萬一真的遇到寶了呢?
實際上是因為昨天留下的陰影太深刻。明明一開始站得還比較靠後,卻不知怎麼就被擠到了最前麵,主唱顯然是唱嗨了,三人被動接受了一場愛之洗禮,回去後朝原琉璃怒洗了兩次頭。
而且那個主唱唱歌還很難聽,隻知道扯著嗓子硬吼,高音破了兩次,一點美感都沒有,三人組非常後悔。
“琉璃,你唱歌不會也是那樣吧?”走出那家店,城島夕月憂心忡忡地問道。
朝原琉璃深吸一口氣:“……我不會用那種隨時要撲向觀眾的姿勢唱歌。”
正聊著,中目黑之櫻的告別演出開始了,依舊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四人配置,主唱個子不高但肺活量驚人,一口氣唱了快二十分鍾,唱功更是這幾天聽下來最好的了,台風自然,和觀眾的互動隨性不刻意,完全可以往地上闖。
城島夕月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在主唱喝水的間隙說道:“那個鼓手有點厲害啊。”
“貝斯和鼓的配合也很好。”
“上一首歌的開場速彈吉他沒漏下半個音。”
“所以他們為什麼要解散?”三人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
從主唱到樂手,每個人都頗有實力,長得也沒有對不起觀眾,繼續在地下認真耕耘早晚都能等到簽約機會。搞樂隊的誰不想發唱片在武道館開演唱會,中目黑之櫻完全沒有必要在此停下腳步。
朝原琉璃正疑惑,人群突然激動地呼喊起了“sakura”,她抬頭一看,主唱剛好將話筒遞給了留長發的鼓手,看來他就是中目黑之“櫻”了。
“這家夥直到上台之前都在猶豫要怎麼開口,所以就由我這個當隊長的來了。”sakura笑著說道,“相信大家也都知道,這是中目黑之櫻的最後一場演出,像樂隊解散這麼遺憾的消息本來應該留在最後說,但我們不一樣,所以更加希望大家能夠以‘最後的最後’這種心情去享受。”
“成員們有了自己想走的路,所以中目黑之櫻沒辦法再繼續了,但是這一年多的時間對每個人而言都是珍貴的寶物,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多多製造美好回憶吧!”
話筒交還給主唱,激昂的鼓聲響起,演出繼續。
“這種原因還真是無奈啊,明明可以一起走下去的,但是……”
城島夕月掩去剩下的話沒說,他是很灑脫沒錯,能和剛認識的人一起去東京,但重感情是人之常情,這種情況也實在看得傷感。
朝原琉璃想了想,說:“但是在消耗掉所有感情之前及時停下,不也是個好結局嗎?”
中目黑之櫻的演出持續約一小時,到鼓手發言時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二,因此很快就到了安可環節。他們表演了一首很歡快的歌,台下有粉絲跟著唱,氣氛熱烈得一點不像是告別live。
表演一結束舞台右邊的吉他手就迅速下台離開了,其餘人打完招呼後依次退場,佐佐木侑介帶著兩人往後台去,也不知他和店員說了些什麼,對方居然真的讓他們進了。
之前在難波rockets是因為小川哲也提前打了招呼,會有兩個朋友要來,不然他們也進不去。
“我以前的樂隊也在這兒唱過幾回,所以和老板staff都認識。”佐佐木侑介解釋了緣由,“但我們見到他們要怎麼說啊?人家剛解散我們就上去問願不願意加入,未免太不合時宜了吧?”
“把吉他手約出來詢問一下初步意向、留個電話,他願意考慮的話就收下,不願意就算了。”朝原琉璃敲定主意。
“我怎麼感覺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吉他手看著比夕月還難搞?”
“我哪裏難搞了?”
“你把紋身貼上再說話。”
——隊長確實是對熾天使有ptsd了。
三人邊說邊走到了樂隊休息室,在門口撞見sakura和吉他手,從兩人的表情和動作來判斷,前者似乎正在安慰後者。
感覺自己應該在車底的城島夕月與朝原琉璃速速退到隊長身後,留他自己去麵對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