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動了一座青綠的山峰,發出沙沙的聲響。
山峰喚作清風山,隻因為山上有座破落的神廟,叫做清風廟。
沒人知道清風廟存在了多久,人們大都認為這清風廟自打有了清風山就已經存在了。
清風山下有一座小鎮,小鎮名為清風鎮,清風鎮上有一家酒樓叫做清風棧,清風棧中最出名的就是清風酒。
不過薑流兒認為清風酒是天下最難喝的酒,入口味苦幹澀,火辣燒喉。可就是這麼難喝的清風酒卻是師父的最愛。
他隔三差五就會被師父使喚,下山去打上滿滿一酒葫蘆的清風酒。
薑流兒來了十八年,這十八年間幾乎從未間斷過,甚至就連清風棧掌櫃家剛出生的囡囡都已經長成一副大人的模樣了。
“薑大哥,又來打酒呀!”
說話的女子十八九歲的光景,個頭並不算高,隻到薑流兒的胸口處,一身青色的衣裙,不施粉黛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是啊小妹,今日你老爹不在?”
薑流兒放下酒葫蘆,青衣女子麻利地接了過去,揭開酒缸,熟練地舀起酒缸中醇厚清香的液體灌入酒壺之中。
女子一邊灌著酒,一邊好奇地問道:“薑大哥,我聽鎮上的人說,清風山上的清風廟裏住的都是飛天遁地的神仙,那你豈非也是神仙哩?”
薑流兒輕笑道:“算半個吧!”
相比於女子這樣的普通人,他這樣的修道者的確與神仙無異,可他至今還未踏出那一步,所以隻能算的上半個神仙。
青衣女子蓋上了酒葫蘆,神色期盼地問道:“薑大哥你能不能給我看一看神仙的寶貝呀?”
薑流兒苦笑著,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值點錢的就是手中的這把普通至極的木柄長劍。
可他看到女子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絕,就手中的劍遞了過去。
“喏,這就是我最得意,也是最厲害的寶貝!”
青衣女子小心翼翼地接過薑流兒的劍,好奇地打量著手中這把普通的木柄長劍,絲毫不像她想象中鑲滿珠寶,金光璀璨的模樣。
她打量了半天,失望地將劍都遞了過去,不滿地嘟囔著,“小氣鬼,拿把破劍來糊弄別人!”
薑流兒不以為然,笑道:“小妹,這把可是世界上最快,最致命的寶劍!”
青衣女子將信將疑道:“那這把劍有牛屠手中的那把殺豬刀快嗎?”
牛屠,清風鎮上赫赫有名的屠夫,作為鎮上年齡最大,殺的牲口最多的牛屠,早已成了清風鎮所有小孩子晚上哭鬧時的夢魘。
青衣女子也不例外,所以當她說出牛屠夫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如同一隻受了驚嚇的貓兒,神色緊張地四處張望著。
薑流兒大笑道:“你想知我的劍有多快?”
青衣女子不停的點著頭,就像啄米的小雞一樣。
“那你先把眼睛閉上!”
青衣女子聞言毫不猶豫地將眼睛閉上,她的臉頰因為興奮而漲的通紅,一陣微風拂麵,她睜開期待的眼睛時,薑流兒的身形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氣的直跺腳,急忙衝出清風棧,然而小鎮的青石路上,除了零零散散地叫賣小販,哪還有薑流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