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島主。不好了,不好了”。隨著一連串急促的喊聲,一漢子聲如洪鍾,人如疾風衝入堂內。堂內之人,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短打套衫,虎背熊腰,一身腱子肌肉,臉龐堅毅方正,模樣甚是英武,此刻正端坐在兩排木椅正中的木椅之上,輕呷手中茶杯,輕飲了一口茶水,然後抬頭望向衝入的男子。
“平安,你這性子咋老不改,說了多少遍,遇事不要驚慌。”
“哎呀,島主,少島主出事了,我能不急嗎?”
“什麼?”
‘哐’
茶杯碎裂,剛才還氣定神閑的島主,一聽兒子出事,儀態盡失,蹭的一下站起來了,抓住了這報信漢子的臂膀。
“狗兒出了什麼事,你快說。”
“島主,我也不太清楚,外麵來了一群村民,隻說少島主不見了。”
剛才還一本正經教人淡定的島主,嗖的一下衝了出去。
“島主等等我啊,不是你說的遇事不要慌嘛,跑那麼快。”
議事堂外,隻見聚集一群漁民,中間圍著幾個七、八歲的男童。島主眼光一掃,都是附近的村上的漁民,這些小孩與自己兒子經常在一起玩耍,倒也見過幾次麵。領頭的倒是外村的老輩,大家都叫他康伯。
“康伯,狗兒出了何事?”
人群之中一位老者,皮膚黝黑,身穿短衣短褲,背個鬥笠,一看就是老漁民了。雙手一揖恭敬回到。
“島主,少島主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了,康伯你的意思是失蹤了還是被人抓走了?”
難道是他們怕輸?不可能啊,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年之久,又或者是雪山的人?島主不由得一驚,不自覺抬頭望望了東北方,仿佛看見了那一襲襲白衣,當然這些秘事和心思,眾人都無從得知。
“都不是,你聽我細說。小老兒今天打魚回來,久久不見我那孫子小猴子回家,心裏犯了嘀咕,就去他們常玩的‘巨石台’去找,四處找遍都不見蹤影,這才急了,正巧遇見在幾位鄰居也在尋人,一問才知道,平時在一起玩的幾個小崽子都沒回去。我到這之前,他們已經把島內可能會在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說是巨石台,其實就是小島南邊臨海一個大石頭,離海麵也就兩人多高。島內村民都以打魚為生,自小就要鍛煉水性,這大石臨海,天然形成一個跳台,而且附近水淺浪靜,正適合這些小孩嬉戲又可以練習水性,大人們也都放心讓孩子們到這玩鬧。
“康伯,這些與狗兒失蹤有和幹係啊?”島主急忙反問道。
其實以島主的身份,說這話有些過了,孩子都是各家的心頭肉,你家兒子不見了,心急如焚,別人孩子不見,你不詢問結果。不過小猴子幾個都在現場,想來也沒什麼大礙,所以島主略過他們發問,也無可厚非。
知曉內情的人都明白島主所說的‘狗兒’的重要性,也就沒責怪他此話突兀了。此事說來就話長,此島自古存在,但最早有人居住還得追述到200年前,當時重姓一族,從內大陸漂洋過海來此定居,開荒建屋,遇灘修路,見水搭橋,經過幾代人的經營,把小島建設的倒也宜居安樂,雖然島內耕地匱乏,但靠水吃水,漁產資源豐富,也不失為一個定居的好地方,重族之人給小島取名為‘離島’,世代在這島上繁衍生息。不想後來陸陸續續也有其他姓氏之人從北邊內大陸遷徙到此,重族之人倒也大度接納並不排外,劃出一個適合的區域給這些外姓人居住,如此過得百年便形成一個小村落。如今村落也發展到百十多來戶人家,三百多號村民。隻是到了這代重姓族人不知怎地,人丁反而日漸凋零,上一任島主育有二子。這長子就是眼前這位島主重磐。自上任島主離世,接任島主之位已有五年。至於上任島主次子重,據說在多年前與賊人爭鬥時不幸身亡。島主口中所說之狗兒就是其獨子,此子自小體弱多病,傳聞是在母胎之時就受人暗算,他母親生下他不久之後也一病不起,過得月餘也亡故。可歎這種族島主一脈隻餘下父子兩人,島主怕孩子不好養活,特意取了狗兒這個賤名。突然聽到狗兒出事,島主內心焦急,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島主,莫急,聽小老兒說完,少島主不見了就與小猴子這幾個臭小子有關。”康伯知道島主心急難忍,憂心獨子,說話也快了一些。
“我們把小島都找遍了,也沒見找孩子們,有人提了一句,難道他們去了‘斷崖’禁地”
“莫非這些孩子真去了?”島主一聽更急了,那禁地就是自己所封,當年自己親弟就是在此殞命,如何能不心急。
一聽這禁地,大家也就明白了,不是什麼平常之地。整個小島,西南高聳,東北低窪。特別是西邊有一出懸崖靠海,突出的崖角像是被人生生用劍斬斷一般,此崖角高懸海麵,底下是暗流湧動,水流湍急。如不小心從此跌落下海,幾無生還可能,所以島上居民從禁地山腳處就立了警示牌,任何人不得入內,大人也時常告誡過孩子不可貪玩擅闖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