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明山東南麵山下,一隊穿著白色祭祀服的履天壇弟子走在堆積得厚厚的落葉屍骸中。
這些弟子都手持祭器,神情肅殺,比起一般的人道修者多了幾分戾氣。
他們身上的白色祭服邊角處紋著細密的血紅色流雲,這正是執法弟子的標誌。
七大聖地的執法弟子一般由入道以上的前輩或者嫡傳弟子組成,實力強大,經驗豐富,一般都被派出執行些相當嚴峻的任務。
像這次這樣整整十人一隊,來捕殺一個連入道都沒有的女孩兒是極為少見的情況。
不過這也足以說明國師對此人的忌憚。
“這片區域可有人跡?”為首一人看上去是青年模樣,但實際年齡隻怕遠遠不止。
畢竟“入道”這道坎許多人要花費幾十年、上百年去參透,這麼年輕就躋身入道境界的少之又少。
再者,修道者假若身體無損的話,外表年齡也一般表現為青壯年,若是過度虛弱則無法支持身體所需的龐大生命力,會表現為幼年或者老年。
“回稟魏長鬆師兄,這附近應該曾有一個男孩兒經過,但並非我們要找的人。”一個眉眼狹長的女子答道。
她的祭器是一盞小燈,看上去有洞明幽隱之物的功效。
魏長鬆心道,荒山野嶺哪兒來的男孩兒,說不得就是那妖女假扮,他不確定地問了聲:“曾霖兒,你可確定是男孩兒?”
“確定是男孩兒,還是個胖墩墩的小道士。”那女子也不惱,認認真真地答道。
魏長鬆停下腳步:“這附近還有宗門麼?”
隊裏其他人都沉默著,步伐也隨他停下。
這荒山野嶺有個小道士,那附近多半也該有個修行者宗門了。
要是附近有宗門那他們就不方便隨意搜查了,履天壇行事算是溫和的,不比那十萬大山所過之處從不留下活口。
曾霖兒聽了連忙運功探查,她手中燈火明明滅滅,突然爆出一聲輕輕的破裂聲。
“有一上古宗門,名曰地火門。”她將燈盞吹滅,然後答道。
這世上修道者掌握的測算天機之術多得很,每一種都有其特點。
雲青的天書屬於全知類型,通曉萬物。
有些測算天機之術隻能預測福祿,有些則隻能預測災禍。
不過共通之點就在於大部分測算天機的術法都需要一些特殊法寶的支持,而且也不是次次都準,局限性很大。
顯然這個曾霖兒和雲青一樣,她們都算到了這兒有個上古宗門,卻沒料到這宗門已經沒落至此了。
“走罷,我們且去看看。”魏長鬆思量過後還是決定謹慎行事,先去這個地火宗探探,說不定有他們相助這次任務能輕鬆不少。
一行人從東南麵朝著地火門的正門走了過去,此時雲青他們還在和那美髯道士閑聊,不知危險已經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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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道友留步,我也有一事相求!”
“何事?”見那地火真人出聲留人,雲青也隻好止步回頭。
地火真人還以為這小輩怎麼著也要客氣幾句,說些“道長哪裏的話,有幫的上忙的地方我們定然全力以赴”類似的話,結果雲青就丟給他不冷不熱的兩個字!
“……”他憋著氣,沉默了一陣,這才勉強平複心情開口道,“此事說來也是宗門不幸……”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便插手了,道長再見。”雲青打斷他的話,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