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陰鬱的心情,我一個人在寒風中走著……
人民公園的釣魚台就建在前麵的小島上,行道的兩旁滿是樹葉行將落光的幹枯樹木,一群烏鴉在古老的電線杆上不停地交相鳴叫著。
來到釣魚台的小木屋前,石階上積著一層薄薄的雪,十分寂靜,殺人現場的喧囂並沒有傳到這裏來。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黃局長說麗鵑姐在這裏等著我,但周圍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啊!在那裏,新積的雪上鞋子的痕跡一直延伸到小屋中,我走了進去。
“小弟,你來了啊!”一個低沉的女聲在屋內響起,自然就是久違謀麵的麗鵑姐。
“姐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聽說剛才麗鵑姐的行為和脾氣非常狂躁,“白羽的事情,怎麼說好呢!”
“啊,是啊…”姐姐皺著眉頭說道,看這模樣應該冷靜下來了。
我沒說話,站在一旁陪著她沉默。
“小弟!”麗鵑姐突然開口說道:“我臉上有什麼嗎?”
一對稍稍紅腫的眼睛。
“沒,沒什麼。”我撇開頭,無意識的望著外邊,“差不多該回去了吧,雖然很痛苦,但是白羽的屍體暫時還是必須要驗屍什麼的,我們是不可能帶回去了。”
姐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從眼神中看不出她內心的想法。
“小弟,我想拜托你件事。”
“啊,你說。”我心裏隱約猜到了大概。
然後就聽到姐姐輕微的呢喃聲:“那孩子的仇,請你幫她報吧。”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對麗鵑姐來說,夜來香的所有女性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這種失去孩子的母親所產生的願望根本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我非常明白。
“那孩子,本來是一名軍人的妻子!”姐姐含著淚說道:“在戰爭前都還過著幸福自由的生活,戰爭開始後,丈夫出征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寂寞了幾年後便和她家隔壁的年輕人犯了錯誤,被丈夫家裏知道後,就得到了一紙休書。她娘家的人也認為她不知廉恥而拒絕讓她進門。”
“之後就開始踏進了淪落的道路——從一個男人到另一個男人,仿佛是在地麵爬行般的人生。一年前來我這裏的時候,全身都是酒臭味,衣服也破爛不堪,手上全是傷口……真的醜死了,那個笨蛋孩子。”姐姐慈祥地說道,“但是小弟,這不是太過分了嗎?本來隻要活著,無論如何也能得到幸福,為什麼卻……”說到這裏,她的話仿佛被卡在了喉嚨裏再也說不出來。
“姐姐。”我真的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不要讓那些警察發現,我們自己親手抓住罪犯,給他以相應的懲罰。”姐姐用冰冷的聲音再次向我請求。
“這個忙,能幫我嗎?”
現在的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要拒絕的話是理所當然的,其實這也是最正確的做法。但是已經遲了,事已至此,已經到了無法逃避的地步,犯人將手伸到我身邊的人來了。
“放心吧,麗鵑姐。”我肯定地說道,這可不是別人的事,不能用沒關係來打發,“我一定會把那家夥帶到你麵前,千刀萬剮!”最後幾個字我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把麗鵑姐送回夜來香後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打了個電話給林雪告訴她明天再來,雖然有點對不起顧主,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那麼,從哪裏開始著手呢?我一百秒年迅速地翻著莉莉雅的調查書,一邊考慮著今後該怎麼辦,雖然和大街說過要抓到犯人,但是以一個人的力量失蹤還是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