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狹小榻榻米起身,這間僅僅隻有三疊大的房間內,除了老舊的榻榻米,一件還可以盛放衣服的櫃子,和父母留下的老舊電冰箱。
滿月做了一個很古怪的夢,她夢見自己一個遞給自己玫瑰的小女孩……然後的事情就記不太清了。
自從老爹去世之後她就和得了老年癡呆一樣忘了很多事情,整天也變得懶洋洋的,藤本太太說這是因為自己咒力過多身體承載不了的後遺症。
肚子由於生理需求發出一種不合時宜的叫聲,她甚至都能通過與大腦聯動的神經組織感受腸道緩慢磨動,這是一種……的饑餓感。
她從冰箱內找了一個飯團隨意應付一下勉強飽腹。
“滿月,你能幫我去買些東西嗎?”
滿月穿好著不怎麼合身的印有海賊王路飛圖案的衛衣和一條洗的皺巴巴的牛仔褲,她將頭探出窗外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隔壁的藤本太太突然冒出頭來。
她的頭發花白,穿著一件白色帶有桔梗花蕊紋樣的和服浴衣,腳蹬著看起來走路不怎麼方便的木屐,顫顫巍巍的從房間內走了出來,月見裏注意到,她手上還提著一個用手工編織竹筐籃子。
“需要什麼奶奶。”
滿月走到藤本太太身前,她發現藤本太太的頭發有些亂了,於是細心的幫著藤本太太理了理她微亂的頭發。
“可以幫我帶一籃子的黃瓜一塊牛肉嗎?今天我想親手做一些料理啦。”
“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滿月接過藤本太太手中的籃子,月見裏下意識的問。
“就是和一個故人認識的紀念日啦。”
滿月看著藤本太太眼神有一瞬間的落寞,她很識趣沒有在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將自己的秘密與他人訴說的,更多的人會選擇將自己的過去埋藏在角落裏隻是發呆的時候偶爾在,默默去緬懷一下。
她也是這樣的。
藤本奶奶是言葉之庭的租客之一,同時也是料理聽的老板娘,年輕時,容顏絕豔不說,就連廚藝也是一絕。“……對了關於那個村上家的孩子,他的父親是國會的議員,你有沒有想要去認識一下?”
滿月剛準備出門穿上鞋,但是聽到藤本太太的話,她的笑容微微停滯一下。
她不知道是不是當爹媽都有這通病雖然她才19但是藤本太太就開始操心她的婚姻大事。
比如前不久,她招呼她和自己所謂的遠方表親三葉來了一場相親。
老實說,三葉確實不錯長相還和國民男神小栗旬有點相似,土生土長東京人,在銀座有一家屬於我自己的私人飯店,還是某個大型飯店的連鎖人,屬於財閥階級,年收入300億日元不成問題,是一個很好結婚對象。
滿月對於自己還是有點自知之明雖然自己腦子還算靈活小學的死狗跳了三級。從而提前畢業於東大的法律係專業,但是她自己自身條件雖然也不差,但是在這個結了婚女性就沒有自主權利的日本,她不想這麼快就步入婚姻的墳墓。
【女性怎麼能配成為律師呢?成為全職太太才是你最好的歸宿呀。】
更何況……她受夠了歧視女人的男人了。前輩那張長得像三文魚一樣皺巴巴和臉龐浮現在滿月的麵前,他的語氣之中都是輕視之意,要不是滿月得靠工作糊口飯吃,她早就使出了柔道技能給上這個爛橘子一拳了。
所以一遇到藤本太太介紹年輕男人給她認識,她就下意識抗拒。
“我還是先行一步了,牛肉是要神戶的牛肉對吧。”
出於謹慎的性格滿月再次向藤本太太確認。
“對的啦,等下來我們家吃飯吧,很久沒這麼熱鬧了。肉鋪好像離阿香丈夫家的點心鋪很近呢不如在帶一些點心回來。”
*
從自己的街區到販賣菜場的集市大約要穿越三個街區,滿月順著人群由東南方向向著西北方向前進。要進過一段天橋的距離,從這個視角滿月看到眼前的交通燈變成紅燈,她慢慢大橋走去。迎麵而來的風掀起她低垂在額頭前的黑色劉海,她將衛衣帽子戴上為了抵禦迎麵而來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