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慌忙擺手,“你吃吧,我在路上吃過了。”
江雪兒才不信他的鬼話,“行了,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今兒你不吃也得吃。”
她把徐天按在椅子上,撥了一大半紅燒肉擱在他碗裏,又拿了兩個饅頭,“這些都是你的。”
徐天不依,“我吃不了那麼多。”
他捧著碗,要把紅燒肉挑出來給她,被江雪兒凶巴巴的瞪了一眼,隻得作罷。
百裏卿飯後出來消食,聽到二人的對話,覺得好笑又有幾分溫暖。
誰說貧賤夫妻百事哀?
這不是也有能共患難的嗎?
咦?先前好像聽那老太太叫她江雪兒,這名字跟那丫頭隻差了一個字,是緣分嗎?
徐天晚上吃的好,看到江雪兒對自己噓寒問暖,心裏也暖,黝黑的臉上再也遮不住笑容,雖隻是一點淡淡的笑容,但這已經是破天荒了。
江雪兒屬於人來瘋,見他笑了,就更殷勤了,又是給他打水,又要給他洗衣服,搞的徐天尷尬不已。
夜裏,倆人還是同睡一張床,不過因為隔壁那位爺把被子騰出來了,老太太就把被子給她了,現在倆人分蓋兩床被子,卻意外的睡不著了。
江雪兒睜著眼睛,忽然打破這份寂靜,“你……願意娶我嗎?”
徐天心跳如雷,“我……”
江雪兒打斷他,“我把醜話說在前頭,我……我不是完璧之身,很小的時候就被家人賣到妓院,在裏麵待了好幾年,後來我用自己攢的銀子逃了出來,一路顛沛流離,我去過南越,還去過卞京城,想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但最後都被趕了出來,可能是我太招人討厭了。”
說完,她停了會,又緊張的問:“你……會嫌棄嗎?”這一句才是重點,雖然上麵那些話有真有假,但也都是她的心理話,不算欺騙。
徐天聽到她說起過去,那樣不堪慘痛的過往,隻會叫他心疼。
他最清楚生活的艱難,否則他又怎會需要照顧弟弟跟弟媳。
一個大男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個無親無故的女人。
江雪兒在等著他的回答,徐天卻突然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他翻過來,一把將她摟過來,抱在懷裏,“你受苦了。”他不會安慰人,憋了半天,也隻憋出這一句。
江雪兒靠在他懷裏,聞著帶著汗味屬於男人的氣息,笑的像隻偷了魚的貓兒,但話還是得說,“那你會娶我嗎?咱們就在這裏安家,把徐山兩口子也接來,我可以幫著阿婆做事情,這樣就不算閑人,你去礦上賺錢,等他倆來了,咱們還可以做個小買賣,不在乎能賺多少錢,隻要一家人日子過的安安穩穩就好了。”
這話最能打動徐天,他本來就不是愛錢的人,他是個獵戶,靠打獵為生,他喜歡靠自己的雙手,腳踏實地的賺錢,要是現在給他一大筆錢,他還不知所錯呢!
懷裏抱著溫香軟玉,耳朵裏聽她說著溫柔的話語,這個冷麵冷心的男人終於被捂化了。
人說飽暖思銀欲,這倆人都沉寂已久,幹柴遇烈火,一旦點燃那根引線,就得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