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加的夜晚,寒風刺骨。
顧衍之帶著切骨之恨,睨著躲了他三年的女人,冷冷吩咐:“脫了。”
天氣寒冷,可男人的眼神更冷。
徹骨的冷,仿佛要滲透人的骨髓般。
夏溪消瘦的手顫顫巍巍地伸向領口,一顆顆將紐扣解開。
她微側身子,擋住腹部的疤痕,低垂眼簾,掩藏眸中的痛意,沙啞問:“可以放過夏氏了嗎?”
她知道顧衍之恨她,所以走進這裏,便做好了被羞辱的準備。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會麵無表情地指著牆上一幅畫說:“過去,像它一樣趴著。”
夏溪抬眼看向那畫,才驚覺顧衍之對她的恨,比她想象中還要深得多!
他在肆意踐踏她的尊嚴,就像三年前,她要離開他時,他求她一般。
不,是比她狠十倍,百倍!
夏溪按他說的做了,在眸中打著轉的淚珠子無聲滾落,一顆接著一顆。
男人欺身而入,她隻能咬牙承受。
三年前,她和顧衍之曾是錦州人人豔羨的恩愛夫妻。
可是她卻在他陷入債務危機的時候,狠心離開。
不管他如何求她,哪怕下跪說愛她,說即便破產了,也會愛她一輩子!
她依然決絕地將離婚協議砸在了他的臉上,並嗤笑道:“我夏溪多的是男人養,你的愛值幾分錢?”
夏溪永遠不會忘記,他當時腥紅的眼眸裏,儲滿的恨意。
那不止是恨她的無情,還恨她,玩弄了他拋棄尊嚴、傾盡一切的愛!
可是顧衍之不知道,她在簽離婚協議之前,簽了另一份投資合同。
隻要她離開顧衍之,公司將得到八千萬的注資。
後來,他確實得到了那筆錢。
她聽說,他和喬氏有了婚約,還以為他對她的恨,能淡了些。
壓抑的悶哼聲響在諾大的別墅裏。
淚水濕了地板,她失去了作用,被無情地推開。
全身失了力氣,夏溪的額頭直直栽倒在地板上,發出‘砰’地一聲響,頓時冒出好大一個包來,還伴隨著絲絲血跡。
腦袋裏傳來熟悉暈眩感,使得夏溪很慌,她很怕突然暈過去。
她腦袋裏長了個惡性腫瘤,壓迫著她的視角神經、腦神經,大腦血管,導致大腦供血不足,經常疼痛,隨時會昏倒。去了多家醫院,沒有醫生願意做這個手術。
因為,她能活著下手術台的幾率是百分之一都不到。
夏溪隻想盡快離開這裏。
手忙腳亂地將衣服整理妥當,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轉過身來,便對上顧衍之嘲諷的眼神。
“又瘦又無趣,死魚一般,你現在的男人就是這麼養你的?”
痛徹心扉,也不過如此了吧。
但心裏有多痛,夏溪臉上的笑容就有多燦爛。
她說:“他就喜歡我這個調調。”
男人眸中的憤怒,以肉眼可見之勢迅速聚集,化為一聲聲嘶力竭的:“滾!”